李承燁乃李彥成的一大麻煩,他不僅不會幫李彥成解決,還要將這個麻煩精心灌溉一番。
畢竟江元音說了,不介意他與李承燁“合作”。
李承燁胸膛起伏,心口的氣半點不順。
他如今雖不再是東宮之主,只能蝸居在泉郡,但除了安允懷,沒人敢讓他看臉色。
齊司延算個什么東西,一直在他面前擺這副高高在上的姿態!
李承燁難咽心中火氣,但也不得不走,他陰沉沉地看著齊司延,道:“你是病了太久,荒廢了學業,不懂什么是君臣倫綱,回了汴京才需好好找個先生請教!”
見他甩袖要走,江元音快步上前,嘗試幫齊司延取回信:“三爺不是要我來取信……”
齊司延一把攔住了她,沖她搖頭,制止她往前。
此時的李承燁并不理智,難保他會做出什么過激的事來。
于他而來,她比信重要太多。
李承燁冷哼一聲,輕蔑笑道:“你以為抓住了裴濤又如何?沒我的允許,他什么也不會說。”
“齊司延,我們等著瞧。”
說完,他撕掉了手中的信,揚手一揮,轉身上船。
此行是不順,可他并不覺得自己輸了。
畢竟這封家書是真的,里面還藏著個大秘密。
他這么大的“誠意”,是齊司延自己不要的。
江元音抬眸望著漫天的碎片,有些被李承燁的手下踩踏,有些被風卷入海里。
她恨不能馬上去撿回來。
齊司延對李承燁的惡言相向無動于衷,淡然望著其乘船離開。
曲休等齊家死士們與為首的官兵朝齊司延大步而來。
官兵連聲詢問:“這些是何人?海盜嗎?大人為何要放走他們?”
他們就是嵐州的普通官兵,得了知府的命令趕來的。
他們不知齊司延的身份,但其一封信就能號令他們知府,必是大官!
見齊司延被他們圍住談事,江元音拎著裙擺快步跑向海邊,去撿那被撕碎的信。
沉月、青鳶跟上,提醒道:“夫人,許多碎片入了海,怕是撿了也無用。”
江元音動作不停:“能撿多少是多少。”
哪怕只能拼湊出一個字,那也是齊騰夫婦留給齊司延的。
他有他要顧的大局、百姓,而她想努力,留住一點點他對父母的念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