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夫下去問路,然而那人家不會說官話,語言不通。
車夫有些焦頭爛額,最后不停比劃著“七”的手勢,對方才會意。
曲休說了,濰城全村人都姓“張”,他們借住的那一家,男主人叫“張七”。
車夫折騰出了一身汗,才問出了這通往張七家的“路”。
馬車停在張七家院子門口時,齊司延便有所察覺。
他只遠遠瞟了一眼,便大步流星邁過來。
江元音下了馬車。
齊司延沉著臉,低聲詢問出聲:“沒遇到曲休?”
曲休和漁夫“出海”還未歸,他尚不知是何情況。
現(xiàn)在看到江元音,既沉重于她來了濰城,又憂心曲休是否出了什么意外。
江元音搖頭,言簡意賅地說明情況:“遇到了,什么都知道了,是我堅持要來的。”
“你……”齊司延哽住了。
上回提到李承燁,她做了整宿的噩夢,好幾天的心緒不寧。
如今知曉李承燁在濰城,她為何還要來?
思及此,意識到周遭都是李承燁的眼線,齊司延牽著江元音,大步往屋內(nèi)走。
張七家本來就沒幾間屋子,齊司延牽著她到了相對僻靜的里屋,低聲問:“為何還來?”
他眉眼里是不言而喻的擔憂與心疼。
“我想明白了,”江元音回道:“無需因夢里鬼怪野獸的殘暴兇狠而懼怕,因為夢早就醒了。”
“侯爺,我此番來,是想消除心結。”
她彎了彎眉眼,回握住他的手,“我知道侯爺會一直在我身邊,我什么都不怕。”
她如此一直對李承燁避而不談,他只會變成一根無形的刺。
在未知的想象中,一直隱隱刺痛她。
她只有真真切切的面對了李承燁,去戳破那些未知與回憶帶來的恐懼。
才能徹徹底底的,拔掉那根無形的刺。
至此,她才是真的擺脫了前世所有的陰霾,得以重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