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彥成沉默不語地看著畫。
殿內(nèi)再次陷入死寂,卻無人敢出聲。
不確定到底過去了多久,李彥成出奇冷靜的朝李昀璟擺擺手,沒對江元音的事做任何的表態(tài)與回應(yīng),一開口語調(diào)都稀松平常,道:“你退下吧。”
李昀璟有些摸不著頭腦,壯著膽子出聲詢問了句:“父皇可要召江氏入宮?”
李彥成自畫里抬首,眸光森冷地望向李昀璟,要笑不笑,故意道:“大千世界無奇不有,這宮中也不是沒有同你母后相似的女子,也并非所有與你母后相似的女子,朕都要收入后宮。”
“太子可是忘了,這江氏是定寧侯之妻?”
他允了齊司延和江氏和離之事,并未昭告公示。
他是信了齊司延的話,讓其以陪妻南下尋醫(yī)散心之名,去查許昌安貪污撫州賑災(zāi)庫銀一事。
現(xiàn)在看來,齊司延當是借查案為由,帶江氏離開汴京。
而李昀璟捅破這件事,其目的或者說是許清的目的又什么?
李昀璟到底年幼,就算有遠超同齡人的成熟,也不可能有李彥成這般多的彎彎繞繞。
見李彥成似乎無心“見”江元音了,沉不住地出聲道:“可是父皇,那江氏同母后不止是相似而已,兒臣以為,江氏根本不是江家女!”
“江氏不是江家女?”李彥成笑了,耐人尋味地問道:“那太子以為,江氏會是誰的女兒啊?”
李昀璟噎住了。
十六年前宮變,先帝一雙兒女南下逃亡。
那時他還未出生。
而若非母后生辰那日,他聽到父皇酒后發(fā)言,他也不會知道江氏其實是父皇的女兒,畢竟此事連他舅舅都不知曉。
他如果告知真相,不僅要承認先前聯(lián)合舅舅一道隱瞞的欺君之罪,還要抖露他偷聽的事。
李昀璟兀自糾結(jié)了一番,權(quán)衡利弊后,回道:“她會不會是先帝遺孤?”
他不能讓其知道,自己知道江元音的身世。
但只要點明她是“先帝遺孤”,父皇自該明白她是誰。
李彥成瞇了瞇眼,壓迫感十足地問:“太子有何證據(jù)?”
“兒臣……”李昀璟垂首:“只是猜測。”
李彥成眸光發(fā)冷的掃視他的腦袋,“此事茲事體大,牽涉甚廣,朕自會調(diào)查一番再做決策,太子若無其余證據(jù)呈上,那便退下吧。”
李昀璟琢磨不透李彥成的想法,只得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