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論是李彥成逼宮先帝,奪兄長之位,還是后來殺回汴京復位的李承燁。
這些人眼里只有權勢、皇位與仇恨。
如此看來,李霽倒是唯一的清流了。
齊司延繼續分析道:“李昀璟沒有直接回宮,而是去見了安國公,說明他并不打算把你的事,透露給李彥成。”
“國公府與東宮,一榮俱榮,以我對安國公的了解,他若知曉你的身份,不會放過這個籠絡定寧侯府,鞏固李昀璟儲君之位的機會。”
一一道完當下的情勢,齊司延直直望她,耐人尋味地問:“阿音,你可要助李昀璟,坐穩這太子之位?”
他知她對他,復仇后會回江南這事存疑。
是以也曾探過她的口風,看她是否樂意李承燁復位。
可她留下了封弋,只為斷李承燁的利刃。
她說,她討厭李承燁。
那李昀璟呢?
江元音聽懂他言下的深意,忽然生出了些微妙的惻隱之心。
從挑選江南的宅院,到簽訂“入贅”的契文,到執著的想要一個孩子,再到此刻探她口風,要不要和國公府合作,幫助李昀璟。
他一直在小心翼翼地,向她表衷心。
江元音不躲不閃地迎上他的目光,回道:“李昀璟于我而言,不過是見了一面的陌生人而已,侯爺大可不必為了我,去和國公府合作。”
她彎了彎眉眼,認真道:“如今侯爺才是我的親人,我親手選擇的親人。”
經歷了江家的虛偽,也從李承燁那體驗了血脈的無情。
唯有齊司延,是真真切切的為她付出。
血脈關系都是虛無縹緲的,唯有留在身邊的才是真的。
齊司延輕“嗯”了聲,攬她入懷,再開口時,清冷的聲線少了緊繃,是一切在掌握之中的淡然。
他開口道:“便是不和國公府合作,我也能堵住國公爺的嘴。”
“侯爺有何妙計?”
“你可知為何崇光院修繕了兩年都未完成,半年前徹底停工了?”
江元音回憶著那日工部尚書的話,“劉尚書不是說,國庫一直未撥款?”
聽李霽所言,大昭國庫空空,撥不下來款修繕京師學堂,好似也在情理之中。
她順著這個思路問道:“難道其中有隱情?”
“嗯,”齊司延點破道:“管理銀庫的庫部郎中,將這筆錢,悉數撥給了去撫州賑災的欽差大臣。”
“這欽差大臣和國公府有關系?”
“聰明,正是國公府嫡三子,許昌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