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里只剩下江元音和齊司延。
齊司延面色緊繃,視線終于落在她臉上,不贊同道:“她們是你的貼身丫鬟,本就該護你安全,若在你遇險時毫無作為,怎……”
“是我先支開了她們,”江元音打斷他,揮開他托住自己下巴的手,冷靜解釋道:“她們并非毫無作為,江興德一掐住我,她們很快發現趕來了,再者,我并未傷重,侯爺無需苛責她們。”
他能一進門便直接抬起她的下巴,查看她的脖頸,一定是一回府,便聽人稟告了她同江興德的事了。
齊司延心痛如絞。
她越是這般輕描淡寫,他越是心疼難過。
她這些年在江家到底過著怎樣的生活,才會讓她對江興德的暴行,習以為常的淡然。
他喉結上下滾動,啞聲歉然道:“是我不好,我不應該讓你一個人先回來。”
便是要去處理后顧之憂,他應該讓她留在馬車里等一等。
江元音無意繼續這個話題,她側身面朝著那三個紅木大箱子,不去看他的眼。
她如實以告道:“江興德聽聞了侯爺要修繕崇光院,這三大箱子是他用來巴結侯爺的,想讓侯爺為與御史大夫之子起了沖突的江正耀出頭。”
“說是這么說,但他最真實的目的,當是想讓人知道,侯爺與他關系不錯。”
“侯爺想必不會搭理他,這三大箱子,妾身便笑納了。”
齊司延從始至終都沒看那些個箱子,他看著她的側臉,道:“自然是阿音的。”
他又補充道:“侯府庫房里的,也全是阿音的。”
“妾身不敢覬覦侯爺財產,”江元音意有所指道:“妾身只要自己的嫁妝。”
托之前陸氏的福,她的嫁妝一直是她自己清算保管的。
哪怕后來同齊司延感情最好時,也清醒地未混在一起。
只要他允了她和離,還了她戶籍文書,她馬上便能動身離開汴京。
經過和李霽的那一番談話,齊司延當然能聽懂她在暗示什么。
他往前邁了一步,站在箱子前,與江元音面對面而立,不允許她逃避地四目相對。
齊司延開口道:“阿音不問問我為何晚歸?”
江元音神色淡淡,全然不在乎地回:“侯爺自有侯爺的事要忙,晚歸自有晚歸的理。”
她滿臉都寫著:與我何干?
齊司延耐心極好,她不問,他上趕著說給她聽,道:“我是因為你而晚歸。”
“因為我?”
“我折返去見了珩王爺。”
江元音不言不語,靜待下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