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刻鐘已到,臣不叨擾王爺雅興,先行告退。”
語罷,他作揖離開。
李霽環臂看著齊司延離去的背影,若有所思。
他要真能阻止皇兄下那道迎娶平妻的圣旨,怎會“病”到今年才好?
有點意思。
他拭目以待。
離開雅間,曲休跟上。
齊司延步子邁得大,透出幾分急切與匆忙。
快步走至馬車,恭候良久的車夫立即請示道:“侯爺,是回府嗎?”
“不,”齊司延利落邁上馬車,“入宮。”
在去同阿音解釋前,他得先解決后顧之憂。
齊司延今日第二次入宮,快過申時。
御書房。
李彥成示意下跪行禮的齊司延起身,溫聲問道:“朕沒記錯的話,這是司延第一次求見朕,可是有急事啊?”
齊司延沒有起身,而是立起身子,道:“皇上,臣確有一事相求,叩請皇上恩準。”
“哦?何事啊?”
齊司延徐聲道:“今日觀中大師登門,給了臣一些指點。”
“誠如上回曹公公所言,大師亦說臣妻乃有福之人,唯有臣妻命格可旺臣。”
“臣妻有孕在身,腹中胎兒更是臣命中吉星。”
“大師說只有臣妻穩坐主母之位,侯府不再添新婦,讓臣妻順利誕下孩兒,才能興旺侯府,保臣安康順遂。”
李彥成聽到這,眼神已冷了冷,出聲感慨道:“朕竟不知,司延何時開始信命理玄妙之術了啊?”
讓江氏穩坐侯府主母之位,侯府不再添新婦?
那他還怎么讓其迎娶平妻進門?
齊司延眉眼低垂,回道:“自臣父母殉國,侯府得皇上圣眷隆恩,沒人敢打侯府的主意,臣想,普天之下當沒人會冒著得罪皇上的危險來害臣吧?”
“況臣這病生得怪異,連宮中御醫都束手無策,既非人為,又忽然不藥而愈,當真玄乎。”
“是以,臣不得不信了。”
“有理,”李彥成喜怒難辨,問道:“那你尋朕求的是何事啊?”
齊司延又一叩首道:“臣想請御醫出宮到侯府,替臣妻安胎,請皇上恩準。”
李彥成眼底滿是思量,撥動著手中的玉扳指,盯著齊司延的腦袋良久,方溫聲道:“這點小事司延何必行此大禮啊,你且起來吧,趁著天色未黑,朕命御醫同你一道回侯府去。”
語罷瞟了眼曹學良,吩咐道:“去御醫院,挑一位最擅安胎的御醫過來,隨司延去一趟侯府。”
“是,老奴這就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