剎那間,屋內仿若又添了幾桶冰塊似的,大夏天的,讓人生寒。
李霽卻笑得越發開心,沖江元音道:“我們不是還沒聊完嗎?”
江元音眼角抽了抽。
她不知道李霽出于何種緣由,在故意生事。
趁著齊司延目前還跟沒事人似的,趕緊離開為妙。
思及此,她起身沖李霽福了福身,算是行了告別禮,走向齊司延。
齊司延幾乎是立即伸手,牽住了她。
他沒同她說話,只是側目看向李霽,回答他先前的問題:“今日臣受召入宮,皇上命臣修繕崇光院,故臣邀約工部尚書了解崇光院的情況。”
“劉尚書挑了這鶴鳴琴筑,臣甫一到便聽聞王爺也在,故來同王爺問安行禮。”
“順便,來接臣妻。”
齊司延說得輕巧淡然,卻用意頗深。
“來接臣妻”四個字,既否認了江元音同李霽是背著他私會,又再次同李霽強調了江元音是他的妻子。
李霽表示了然的點點頭,敷衍道:“行,那你同劉尚書談事去吧。”
語罷又看向江元音,挽留道:“他要同劉尚書談事,一時半會定也談不好,修繕崇光院沒甚好聽,你不如留下,繼續陪本王聽琴,那多有趣?”
不待江元音出聲,齊司延側頭問道:“阿音是想跟我走,還是留在這聽琴?”
他聲音很輕,牽住她的手卻用力握緊,情緒不言而喻。
李霽繼續插入兩人中間,勸江元音道:“你留在這,等他談完事了再來接你,豈不皆大歡喜?”
江元音真是服了。
李霽一副不將齊司延搞到發火不會罷休的樣子,而齊司延的氣壓越來越低。
這算哪門子的皆大歡喜?
她不回應惡作劇的李霽,沖齊司延道:“侯爺若不嫌妾身會打擾到你同劉尚書議事,妾身愿伴侯爺左右。”
齊司延聞言,一瞬都不愿在這雅間多待,牽著江元音大步離開。
步伐之快,帶得衣角飛揚。
李霽噙著笑,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,意味深長的扇扇。
原本熱鬧的雅間歸于清凈。
隨侍不解地問:“王爺這般,不怕那定寧侯為難他夫人?”
“該,”李霽冷哼,“誰讓那小丫頭對我就沒句實話。”
他先前還真就信了她說的,齊司延同她沒感情。
可剛剛齊司延的表現,那分明是在意她在意到骨子里了。
齊司延剛過來時,許綺嫚還在場,明明介意得不行,卻還能控制住情緒,不發一言,沒有泄露江元音的身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