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照李霽所言,她是他的親妹妹啊!
僅僅只是因為她這張和先皇后酷似的臉,他便要這般折磨她?
令人作嘔的瘋子!
過去的記憶如潮水涌來,將江元音淹沒。
她不受控地發(fā)軟哆嗦,小臉慘白,哪怕死死抓著假山,也快要站不住。
“你這是被嚇破膽了?”李霽亦嚇了一跳,忙伸手扶她,急聲安撫道:“你怕什么,日后謹慎些,莫參與宮宴,少與這汴京貴女、貴婦往來,不叫皇兄看見,定然無恙。”
他攙扶著她,“何況本王定會護你。”
江元音在知曉同李承燁是兄妹后,再回憶他那些言行,一陣反胃,俯身干嘔。
李霽暗叫不好,沒料到她對自己的身世有這般大的反應(yīng),更怕她太激動動了胎氣,忙道:“你可還能走?不能走本王抱你去看郎中。”
他說著便彎腰作勢要抱她。
江元音及時抓住了他的手臂,睜眸盯著他,突兀地問:“所以,王爺是我的……皇叔?”
李霽并不適應(yīng)這個稱呼,但一思索也沒錯,是以點了點頭,又謹慎提醒道:“有他人在場時,可不能這般喚本王。”
江元音將他的手抓得更緊些,有些請求到了嗓子眼,終究還是咽了下去。
不能沖動行事,她得思慮周全。
她調(diào)整呼吸,無礙搖了搖頭,松開了李霽。
江元音沒再返回宴席,而是直接離開了尚書府。
她神色恍惚地回了侯府,沒有胃口用晚飯,早早洗漱躺下了。
關(guān)于她的身世,她做過的最壞預(yù)想,便是她是被父母故意遺棄的。
因為在江興德和陳蓉的交談中,提到撿到她時,她襁褓中有黃金珠寶。
若不是有意遺棄,誰會在嬰兒的襁褓中塞黃金珠寶?
她想,那些黃金珠寶大概是父母對遺棄她的愧疚補償,希望撿到她的人家能待她好些。
如今讓她大受打擊的,卻是她同李承燁是親兄妹。
她很難接受。
這一夜,齊司延好不容易在亥時前處理完所有的事。
他沐浴更衣后,給傷口換藥包扎好了,再回主屋前,他出聲詢問曲休:“可看得出我有何異常?”
曲休搖頭。
齊司延甚是滿意,打算回主屋歇息去了。
曲休攔了攔,又道:“但是侯爺受傷的事應(yīng)當是瞞不住夫人的。”
“為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