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弋沉默盯了江元音好一會,最后側頭,收回了一直落在她身上的目光。
……不說也罷。
江元音搞不懂封弋,但也不執著于搞懂他。
她確認他對自己沒有“殺意”,便嘗試開口問道:“是誰把你傷成這樣?”
會是那位“追”了她一路,又是要借乘,又是要送她歸府的錦衣公子嗎?
封弋不語。
他緘口不言,倒也在江元音的意料之中。
她不再追問,直接道:“能將你傷成這樣,定也不是普通人,他或許還在找你,醫館目標太明顯,你留在這恐不安全?!?/p>
“我買了間街角巷落的小屋子,你既好些了,便搬去那養傷吧,我會雇個郎中,在那照看你?!?/p>
汴京的醫館再多,只要有心,加上人手充足,不出日,追殺封弋的人,定能尋到這來。
封弋再次抬眸看她。
江元音不躲不閃,大大方方任他打量,“你不同意?”
她面色平靜,沒有半分惱怒。
她給的都是建議,他要是不同意,她不會勉強,亦沒法勉強。
“……沒有?!狈膺雎?。
見他松了嘴,江元音立即推進,“那我們現在就走吧。”
封弋沒有拒絕。
江元音馬上去找了醫館的負責人,迅速敲定了事宜。
不到一刻鐘,封弋被醫館的伙計用擔架抬上了運送傷患的手推車,而江元音和清秋套著醫館伙計的衣服。
封弋躺在推車上,蹙眉盯著她這一身穿著。
“小心駛得萬年船,”江元音伸手,將他身上的薄布扯了扯,蓋住他大半張臉,“一切都是為了你的安全考慮?!?/p>
為了避開他仇家的耳目,她也真的是煞費苦心了。
好在封弋還算配合,任由她拿布蓋住了他的臉。
江元音有條不紊地將封弋安頓在西街不起眼的巷弄小屋里,留給了看守的郎中一袋銀錢,換下身上伙計的外衣,一如上次離開一般對封弋道:“好好養傷。”
語罷轉身便走。
幾步后,封弋喚住她。
“江元音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