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彥成雙眼轉了一圈,最后落在了關嘯身上,問:“關將軍曾隨齊大將軍出生入死,關系匪淺,關將軍以為,司延該做文臣還是當武將啊?”
“當武將?”關嘯滿臉酒氣的紅,打了個酒嗝,似是已有了幾分醉意,顧不得什么禮節,指著齊司延擺擺手,“不行,侯爺不行……嗝——”
“哦?如何不行?”李彥成追問。
“侯爺長這么大都沒習過武,也不會病一好就會舞刀弄槍啊,沒可能行軍打仗……”
“老關!”李將軍喝止他,“我看你是喝多了,趕緊閉嘴,莫在皇上面前胡言亂語,御前失儀!”
說著又看向齊司延,打圓場道:“老關是擔心侯爺身體,絕非瞧不上……咳,侯爺莫怪哈。”
這話有越描越黑的嫌疑,氣氛更緊張了。
李彥成喜怒不辨,靜候齊司延的態度反應。
齊司延淡聲回道:“司延深知自身能力較之父親、諸位將軍,還差之千里,諸位無需看在父親的面上,對我過多愛護。”
繼而朝李彥成拱手作揖,“只要能為皇上分憂,無論文臣還是武將,臣都在所不辭。”
“臣一切,全憑皇上做主。”
李彥成這才滿意頷首。
一直過了亥時,這場“宮宴”才散了席。
直至各自被侍從扶走時,齊司延才同鬧了“不愉快”的關嘯等人交換了眼神。
一切,都在按照他的計劃行事。
上了特許停在西華門的馬車,齊司延閉目小憩。
直到馬車駛離了宮門,他方才睜開眼,沉聲問曲休:“查明白了?”
“是,”曲休回道:“婕妃與瑜貴妃并非親戚姐妹,她們都因有幾分像先皇后,才得了圣心。”
齊司延整張臉,霎時烏云密布。
曲休看在眼里,嘗試寬慰道:“雖說夫人定也同先皇后有些相像,但夫人可是皇上賜婚給侯爺的妻子啊。”
前邊那個曹公公說什么夫人面相有福,要皇上見一見,八成是宣旨時見夫人長得像先皇后,沒安好心!
皇上難不成還能做出強搶臣妻的荒唐事嗎?
然而齊司延的面色卻沒有半點緩和,墨眸眼底,已然是驚濤駭浪。
在他父母去世前,他曾隨父母入宮,同先皇后有過幾面之緣。
他恍然回神,為何會在成婚后第二日,見到江元音的第一眼,便覺得她生得眼熟,好似在哪見過。
原來如此。
怎能……如此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