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言江元音雙手微微蜷縮,答案呼之欲出,可她還是謹慎地,不想有一丁點冤枉了齊司延的可能,便開口道:“侯爺并非來觀中祭拜祈福,只是來拜訪元奚真人,或許沒去前院主殿,是以道長才不知曉?!?/p>
至玄仍不認可,繼續否認道:“那更是不可能。”
“為何?”
“侯夫人有所不知,我師父于年初開春便南下云游,尋訪舊友,離觀將近半年,尚未歸來,侯爺如何會在五月來我觀中,拜訪我師父?”
江元音呼吸一滯,幸虧戴著帷帽,才無需克制自己的神態表情。
她的懷疑沒有錯。
齊司延五月兩次離府,說是來了云鶴觀,全是謊言。
根據關嘯與曲休所言,他們在塢城兇險萬分,當是去調查齊騰夫婦枉死的事,不可能是跑塢城去治病了。
他的耳力、目力可以說是因為她熬的解藥而治好了,那他的腿呢?
是如何去了一趟塢城,便痊愈的?
顯然,他的腿瘸是裝的。
可他裝的,真的只有腿嗎?
見江元音沉默不語,至玄又道:“想來侯夫人是聽岔了或是記錯了,總之侯爺的香囊萬不可能是遺落在我觀中了,至玄愛莫能助,還請侯夫人去別去尋尋了?!?/p>
江元音盡量聲線平緩地回應道:“許是我記錯了?!?/p>
她起身,告辭道:“臨近傍晚,再不走怕是要摸黑下山了,我便不再逗留了。”
至玄隨之起身行禮,場面地客氣道:“侯夫人若不介意,可留宿觀中,明日清晨再下山,若急著回府,我并不強留了?!?/p>
“多謝道長好意,今夜便不叨擾了。”
江元音不多做逗留,匆匆離開了云鶴觀。
她下山的步子邁得更快,心緒卻越發沉重混亂。
她強迫自己冷靜,一一回想自嫁入侯府后,與齊司延的點點滴滴。
當帶著答案去回憶,處處都有跡可循。
新婚夜她和他沒有正面交流,只看到了急不可耐爬床的陳招娣。
次日,她給他送去了藥膳,想陪他一道吃晚餐。
結果是他因為看不清,掀翻了藥膳,要她扯著嗓子一一報菜名,最終卻一口沒吃。
之后,她在陸氏的施壓下,扮演“賢妻”,日日去陪他用膳,但他有各種理由推拒她,依舊沒和她一起吃過一口餐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