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受到他呼吸重了重,她熟練地往床榻里側滾。
齊司延亦熟練地將她撈回,沒有后續的動作,只是用下巴磨蹭著她的發頂,啞聲感嘆:“你啊,慣是會折磨我。”
夜色里,江元音揚唇,笑得有恃無恐。
次日,侯府久違的熱鬧,登門的人絡繹不絕。
齊司延一臉意料之中的淡然,似是恭候多時,
曲休一一將人迎至前廳,不到巳時,便坐滿了人。
一眼看過去,全是身材魁梧的硬漢,滿屋都是中氣十足的洪亮嗓音。
“還是侯爺聰明,昨夜去了趟珩王的船舫,全城都知定寧侯身子好了,我們才能借著這個理由登門!”
“這些年我們都不敢明面上與侯府親近,免得被盯上。”
“你真別說,快憋死老子了!”
“上回來侯府還是十多年前,那時候小侯爺還是個奶娃娃,哎……一眨眼,我們都老咯。”
“要老你老,我沒老,娘們唧唧的,瞅著怎那么煩人呢?”
齊司延坐在主位,安靜聽他們斗嘴,只等著他們抒發完了心中感慨,再來談事。
他昨夜和江元音說的都是實話,但也省略了一些沒說。
他要步步為營的,不僅是明面上回到朝堂,更是替他枉死的父母與齊家的那些死士,討回公道。
可是那些太沉重,亦充斥著危險。
他一人背負便好,她無需知曉。
然而下一瞬,江元音便大步邁進來。
她在后院,聽丫鬟來報,說是有不少兇神惡煞的壯漢,來勢洶洶地直奔齊司延而去。
她摸不清楚情況,嚇了一大跳,憂心齊司延,便匆匆趕來。
江元音一出現,廳內的聲音戛然而止。
大家紛紛側目看向她。
江元音亦不動聲色地環顧全場,眸光狀似不經意間地打量所有人。
面前的人個個都面生得很,她確定上個月齊文臺的壽宴,他們都不在受邀名單內。
他們目光炯炯,眼神里更多的是好奇,而不是惡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