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改尺寸不是重新制衣,不需要動輒數月。
江元音展臂,垂首打量身上的嫁衣。
能看出全是依照洛青莞的喜好來縫制的,非常簡潔大氣的款式,只在裙擺處用金線繡了只雌鴦,針法并不嫻熟,透出些許地笨拙。
她猜測,這雌鴦大抵是洛青莞親手繡的。
英姿颯爽、不拘小節的女將軍,將自己最細膩的感情,一針一線藏進這嫁衣里了吧。
是以,她開口道:“我針線活尚可,侯爺能否允我自己來改?”
她會盡可能的不破壞改動這件嫁衣。
齊司延欣賞著她著嫁衣的模樣,眸光溫柔的回道:“好。”
江元音看了看箱子里剩下那件,提議道:“侯爺也試試?若不合身,我一并改了。”
齊司延頷首,拿出箱子里的那件婚服穿上。
他身高體長,婚服倒是意外的合身。
江元音初次見他穿這般艷麗喜慶的顏色,沖淡了平日里的清冷淡漠,張揚而惹眼。
她眉眼彎彎,不吝夸贊道:“侯爺豐神俊朗,氣宇軒昂,定是汴京城內最俊美的郎君!”
齊司延面上波瀾不驚,實則很受用地挺直了腰背,眼底皆是笑意。
……她倒是嘴甜。
接著江元音目光下移,落在婚服衣擺上,不出她所料,那里同樣用金線繡著一只雄鴛。
她為之動容,不禁感慨出聲:“父親、母親當真是伉儷情深,好一對神仙眷侶。”
志趣相投又彼此尊重,兩人既是愛人又是知己,是她最為向往的感情。
齊司延直直地看著她,沉聲而鄭重道:“我們也會是。”
這不是隨口的附和,而是對她的承諾。
他目光循著她的視線,落在衣擺的刺繡上,狀似不經意道:“父親有幸,有母親親手繡制的鴛鴦,不知我何時會有。”
他暗示的口吻太過生硬,江元音只覺得好笑,很是配合地詢問:“不知侯爺可缺香囊?我替侯爺繡只香囊可好?”
齊司延滿意勾唇:“甚好,阿音真是觀察入微,本侯正缺一只香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