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元音一下都沒回頭。
她沒將齊婧涵即刻趕出侯府,已是仁至義盡,她問心無愧。
江元音這一忙,便忙到了亥時。
她回主屋時,清秋和雪燕還雙雙幫其捧著侯府的賬本。
而齊司延早就洗漱完畢,恭候多時。
齊司延坐在床榻上,墨色的眸一瞬不眨地盯著江元音,頗有些哀怨地開口:“阿音忙完了?”
江元音立在外間同臥房的交接處,見齊司延已褪了外衣,只著里衣坐著,不答反問:“侯爺打算歇息了?”
齊司延悶聲提醒道:“亥時一刻了。”
沒有意外情況的話,往日這個點,他們早該相擁而眠。
江元音無視他的暗示,道:“那侯爺先睡吧,我還不困,想再理一會賬本。”
雖然先前辦歸寧宴時看過一會,但要接管侯府,還有好些需要了解。
說完沒給他回應的機會,兀自走向外間的軟榻。
然而齊司延起身,徑直跟了過來。
不滿一直被冷落,他長臂一身,攬過她的腰,將似陀螺搬轉了一日的人兒圈入懷抱。
雪燕和清秋見狀,忙將賬本放在榻上的矮幾上,退了出去。
齊司延眉目里浸染著不爽,連清冷里聲線里亦透著不滿,垂眼看她,道:“阿音要忙到何時才能多看我兩眼?”
江元音仰頭,嗔了他一眼,“不是侯爺讓我接管內宅的嗎?”
“不急這一日兩日,有比這更急的事。”
“什么事?”
齊司延目不轉睛地看她,唇角微微上揚,“我們的婚事。”
江元音眨了眨眼,“嗯?”
他將她圈得更緊,瞇眼質問:“之前說好了,待收拾了齊文臺、陸氏,我們要重新拜堂行禮,你忘了?”
江元音連連搖頭否認,“怎么會?”
她略有些心虛,越發熱情地問道:“侯爺可定好日子了?明日還是后日?”
他都說比她接管侯府內宅更急了,想必是這兩日之間的事。
不過只是拜堂行禮,不出半個時辰便能搞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