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元音眨眼,卷翹的睫毛輕掃他的耳朵,沒甚情緒地回:“忘了。”
她并不想沉溺在過去受到的傷害里,不停和人提起,反復咀嚼傷口。
一陣沉默,齊司延沒有追問,被褥下,他牽住了她的手,“日后,任何江家人拿家規壓你,不要受著,告訴他們,你現在是齊家的人。”
今日齊司延不出現,江元音也不打算受著,只是聽他這樣一說,她順勢問道:“那齊家的家規呢?”
以后陸氏若拿家規壓她,她可有名正言順拒絕的說辭?
齊司延又是一陣沉默。
江元音只當他在權衡利弊,侯府的情況比江家復雜得多。
他有難處,她是理解的。
無妨,她自己也能想法子應對。
然而齊司延清了清嗓子,道:“待我定好了,再說與你聽。”
“嗯……嗯?”江元音反應過來他這句話的意思,狐疑問道:“侯府有家規的吧,先前歸寧宴,二叔母便說要請家規罰我。”
齊司延不悅糾正她:“你需遵守的家規自是你我二人的家。”
陸氏不是他們的家人。
他更不會讓她被別人的“規矩”欺負。
江元音聽著,頗有些無語,耐人尋味地感慨道:“侯爺待我可真‘好’啊。”
他自不會設規矩來約束自身,他口中的家規,豈不是針對她一個人立的?
齊司延口吻認真:“你是我的妻子,又真心實意待我,我自會待你好。”
他慶幸自己“耳聾目瞎”,才能發現她對他那些不肯坦誠的付出。
這句話,難得令江元音共鳴動容。
前世她一直在渴求被愛被認可,才會無底線地去付出,得到的只有傷害和失望。
這輩子她不會再把決定權放在別人身上,日日患得患失。
齊司延對她好,她便盡她所能的去回饋。
齊司延對她不好,她便抽身而退。
江元音窩在他頸窩處點點頭,難得的沒說場面的漂亮話,直抒胸臆:“侯爺如何待我,我便如何待侯爺。”
真心換真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