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元音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,“多謝二叔母費心。”
“嗯,喝了吧。”
江元音伸手去拿藥,手一抖,“不小心”將湯藥全灑了。
鄧嬤“呀”了一聲,江元音率先出聲認錯:“怪侄媳太激動,笨手笨腳浪費了二叔母的一片心意。”
什么催孕養胎,根本是斷子絕孫吧。
陸氏眉頭一皺,看向那畏手畏腳,縮頭縮腦的江元音,只覺得她跟兒媳都是一個德性。
笨拙窩囊得讓人一肚子火。
看著就來氣。
陸氏一手揉著太陽穴,一手擺著趕人:“回你屋去,一會我再讓人熬一碗給你送去。”
“多謝二叔母,侄媳告退。”
江元音例行一演結束,再回到青松院時,齊司延已不在屋內了。
她本打算去找他一道吃早餐,可惜念頭被下人送來的一封家書打消。
信件內容簡短,江興德告知江元音,他們約莫今日午時便會抵京,讓她準備迎接。
江元音合上信,漫不經心地笑了笑。
那她自然得好好迎接一番了。
江元音在主屋里簡單用過早膳,便去換了身最樸素低調的衣服,取下了頭上珠釵。
清秋不明所以,好奇地問:“夫人要去接娘家人,怎地打扮得如此樸素?”
按道理不該打扮得越高調隆重越好么?
夫人現下這打扮,不似當了侯夫人,反而跟下嫁了平民百姓似的。
江元音自不會再跟清秋說一遍自己從前在江家的種種,不多做解釋,只是突兀地問了句:“陳招娣呢?”
陳招娣從柴房出來后,因為手傷感染,發起了高燒,昏迷了數日。
醒來后好似得了失心瘋,成日窩在丫鬟們的廂房,不肯外出。
江元音不關心她是真瘋還是假瘋,只要不在她面前作妖,她眼不見心不煩,懶得管她。
但既然江家人要到汴京了,她也該去問候問候這位表妹了。
“當在后院廂房。”
江元音起身,往后院去了。
除了清秋,現在青松院留著侍候江元音的,都是從江家帶過來的奴仆,大家知曉陳招娣的身份脾性,自然不會去管她平日里干不干活,畢竟連江元音都沒有多話。
王嬤等人被遣散后,下人廂房空出來了幾間,陳招娣一人獨住一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