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安靜地端詳了他好一會。
半晌后,認真客觀地評價出聲:“倒真是生了副極好的皮囊,可惜……”
可惜好好一個人,被陸氏害成這樣。
他若能順遂長大,定是汴京風頭最盛的少年郎。
她止了這自言自語,吹滅了燭火,上了床榻。
一室黑暗里,齊司延的呼吸重了又重。
她到底在可惜什么?
……可惜他不行?
齊司延自詡隱忍淡然,但此刻被她意味深長的一句“可惜”拉扯著理智,破天荒地有了想證明自己的沖動。
想要將她壓在身下,再問問她,他到底行不行。
江元音哪知齊司延正在天人交戰,她正陷入自己的困擾中。
吹滅了燭火,要在一片黑暗中,不碰到睡在外側的齊司延上床榻,很難。
但很快,她想通了。
之前湯水灑在他腿上,他沒甚反應,說不定他已沒了觸覺。
那她碰到他,他也不會有感覺,便不會吵醒他了。
江元音如釋重負,摸黑上床,在往里邊爬時,右手不小心撐在他的胸口上。
隔著柔軟的被褥,他的身體比她想象中的要結實,按上去竟有些硬邦邦的,好似渾身緊繃一般。
她來不及細想,很快被他強有力的心跳聲吸引。
“砰砰砰——”
有些異常的快。
她覺得古怪,不知他是不是心臟出了問題,俯身貼耳湊上去想確認一番。
可下一瞬,他雙手忽地攬上來。
她一怔,尚未反應過來便被他一個側身,抱到了床榻里邊。
江元音:……?
他有觸覺,他醒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