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都還沒完,在御門吹了三個小時的冷風后,他還在文華殿寫了足足兩百多個“福”字賜給所有朝臣,光是這個又花了兩個小時。
從昨天下午到今天中午,他就沒有合上眼睛的時候,手上也沒停下過,當初上班的時候都沒這么累過,幸虧這種日子,一年也就一次。
“是,皇爺。”
聽到朱厚照的話,劉瑾連忙應道,然后匆匆走出了寢宮。
看著劉瑾離去的身影,朱厚照再次伸了個懶腰,這皇帝過年也忙得要死,也就小孩子希望過年了。
………
時間一天天過去,轉眼間,二十七天的年假便過去了,官員們也紛紛回到衙門開始處理政務,而朱厚照也迎來了新年的第一個早朝。
文華殿。
看著下方吵鬧的群臣,朱厚照有點無奈,說實在的,這種無聊的早朝,他都想要給停了,因為現在的早朝根本不是用來處理政務的。
一般的政務在各個衙門就解決了,而重要的政務都會進入內閣,經過內閣和司禮監(jiān)的共同批閱,早朝則是變成吵架的地方。
“陛下,臣有事求問。”
就在朱厚照昏昏欲睡的時候,一道聲音將朱厚照的意識拉回了現實。
“張愛卿有什么事想問?”
看到說話的人,朱厚照皺眉道,他也認出了對方的身份,御史張皓陽,這貨算是朝堂上的著名噴子了,張皓陽經常賣彈劾奏本,一封彈劾奏本就要賣上百兩銀子。
靠著御史一職風聞奏事不受責罰的特權,在成為御史的這幾年里,張皓陽可是撈了不少銀子,幾乎滿朝文武都被張皓陽彈劾過。
不過張皓陽也有分寸,一般都只是彈劾一些小事,比如官員殿前失儀或者仆人仗勢欺人的小錯,基本上不會往死里得罪人,所以張皓陽雖然惹人討厭,但卻一直平安無事。
聽到朱厚照的話,張皓陽躬身說道:“臣聽聞陛下建造了一支寶船艦隊出海,不知可有此事?”
“確有此事。”
聞言,朱厚照深深看了張皓陽一眼,隨后淡淡道:“不過朕可沒有建造寶船艦隊,朕只是抽調了幾艘福船,派了幾個人去那些藩屬國看看罷了。”
說完之后,朱厚照的瞳孔中閃過一抹殺氣,他之所以冒險去海上撈錢,就是不想跟這些文官起沖突,沒想到還是有人要找他的麻煩。
要知道相比于海上那點搏命錢,大明才是真正的大金庫,比如鹽引,朝廷頒發(fā)的鹽引價格極低,現在朝廷發(fā)出去的鹽引每引才三錢銀子,而市場價則是七錢銀子。
朝廷每年會發(fā)差不多一百萬份正規(guī)鹽引,還有上百萬份增開鹽引,這近兩百萬份鹽引只要過一下手,那就是一筆暴利。
其次是田地,要知道明初的時候,經過長年戰(zhàn)亂,人口銳減,大量土地拋荒,洪武二十六年的時候,全國登記的田地就有八百五十萬頃,相當于八億五千萬畝。
可經過這一百多年的發(fā)展,現在的人口至少是明初的兩倍,可登記的田地卻只有八百三十萬頃,可見被隱瞞的田地有多少,按照他的估計,至少有超過五百萬頃的田地被隱瞞了。
要知道一畝良田至少值二十兩,這五百萬頃的土地就是百億兩銀子的天量財富,哪怕是只是征收賦稅,那一年也得超過一千萬兩銀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