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條人命,草草結案,如果還牽扯到六王爺,興許衙門對此也不會再展開什么過多的調查了。
但先不說孟檀的死是否有冤屈,沉玉只是覺得人命關天,草草結案實在有違天理。
可是裴肅此人,說一不二,沉玉很清楚,他做的決定,她是無法去改變什么的。
車廂內的氣氛仿佛凝固了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忽然,沉玉垂下眼簾開了口,但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,我都聽三叔的安排。”
裴肅眉頭微蹙。
他太清楚沉玉的性子了,答應得這么快,又硬生生喊他“三叔”,絕對有貓膩。
“歲歲,我警告你,千萬別給我玩當面一套、背后一套的把戲。”
裴肅捏住了她的下顎,用力地揚起她的頭。
他指尖的力道在加重,可沉玉卻始終倔強地抿著嘴,一言不發。
裴肅無奈,放軟了口氣道,“周颋之前已經派人去余縣調查過我,若非我警覺,只怕他早就知道我們的關系了。南煙樓是他搜羅各路情報的地方,竇九娘從十五歲起就跟著他,不知道竇九娘底細的人不會動她,知道底細的人不敢動她,你說,好端端一個大活人失蹤了,無人問津,是為什么?”
沉玉一愣,甚至忘了自己的下顎還被裴肅扣在掌心里。
“難道是”
“不是難道。”裴肅突然被氣笑了,“歲歲,你什么時候這么軸了,你是真聽不懂我的話,還是揣著明白裝糊涂?孟檀已經死了,死無對證,竇九娘失蹤,生死不明,你在這個時候想去查這件事,怎么,是怕周颋不會盯上你嗎?”
沉玉目光閃爍,下顎肌膚感受著裴肅指尖那點點溫熱。
忽然,她挑了挑眉,風馬牛不相及地問了一句話。
“裴宴山,你是不是關心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