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掌柜見著二爺就吵,說之前二爺盤賬說鋪子營生不好,勉強撐了三個月以后就把鋪子給關了,把伙計們都遣散了,最后還欠了大家伙兒三個月的月俸。可是誰知,這兩日不知誰給大掌柜的通風報信,說布莊里之前的存貨全部被人拿走了,放在西市里頭好貨賤賣。大掌柜不信,專門跑去布莊看,發現庫房里果然全空了,這才帶著十幾個心腹伙計鬧上了門。”
沉玉聽得眼皮直跳。
她好像能猜到這件事是什么人所為,但眼下她身在內宅,事無對證,也不好隨便下定論。
“那我現在出得去嗎?”沉玉問。
天祿為難地搖了搖頭,“怕是難,二爺今兒臉青了大半天,剛被老太爺喊了過去。”
他想了想又道,“除非我馬上去苗記那兒傳個口信,讓那邊幫您安排。”
沉玉一聽,想都沒想就搖頭作罷。
“那算了,也不著急在一時,你明日再幫我安排吧。”
見天祿點頭,沉玉又問,“現在那些鬧事的人走了嗎?”
“哪兒呀!”天祿臉上露出了夸張的表情,“那個大掌柜人高馬大的,看著可是不好惹,沖著二爺說要找官府來評理,二爺安撫不得,他們險些和府里人打起來。”
說到這個,天祿也是怕得直拍胸。
“他們這會兒還齊刷刷地坐在咱們大門口,說不給銀子就不走人呢!”
遠山閣里,宋伯聞也是氣得要命。
眼見二爺宋渝掀袍進屋,老太爺抓起手邊的鎮紙石就扔了過去。
結果宋渝竟連躲都沒有躲一下,那鎮紙石好巧不巧,重重砸在了二爺的手背上,碰開了一道口子,鮮血直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