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姬霜看著兇,實則根本架不住獨子的軟磨硬泡。
這才有了臨近傍晚,讓鄔媽媽跑了宋府一趟的后續。
鄔媽媽被主子這么一問,也微微皺起了眉。
“這老奴要怎么和您說呢,單看小姑娘,確實花容月貌,就那張小臉往人群中一擺,也是顯山露水的好看。宋夫人呢,看著也是和和氣氣的,但是老奴和她說話,就覺得她少了些凌厲勁兒,怕也不是個雷厲風行。”
鄔媽媽于是又嘆氣,“咱們這樣的人家,門當戶對,娶妻娶賢,這些條條框框看似不近人情,但也是老祖宗們的經驗之談。”
她說著又往門口看了看,壓著聲道,“世子爺是一代單傳啊,這姑娘往后進了門,可就是世子夫人吶,您和國公爺再護著,府里一切也都是要交給他們的,但是”
“做不得當家主母?”
姬霜性子直烈,說話很少拐彎抹角。
鄔媽媽輕輕點了點頭,這才直言道,“說句對不住人家小姑娘的話,若是今兒世子爺想要抬了她做妾,老奴定勸您把這頭給點了。”
姬霜聽了這話便沉默了,半晌才問,“得想個法子,讓我見一見那個姑娘。”
“老奴回來的時候就想著,殿春宴如何?”鄔媽媽問道。
“殿春宴?”姬霜不由點了點頭,“人多,眼雜,倒真是適合暗中盯人。”
“況且今年是太子妃第一次操辦殿春宴,那場面肯定會大一些。到時候老奴就以您的身份給宋姑娘送張請柬,便是名正言順。”
“好。”姬霜松口,“就這么辦。”
四月將盡時,東跨小院里開的芍藥也漸次凋零了。
后來又連著下了幾天的雨,每每起風,都帶著幾分暮春的涼意,卷起零落花瓣,撲在茜紗窗上,簌簌有聲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