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沉玉總覺得,宋宜貞那張臉,按說也不是什么深藏于閨閣之內的秘密。
結果裴肅聞言卻輕輕一笑,好心告知她道,“你太抬舉宋家了,你姐姐想要見劉聿淙,還有些不夠格?!?/p>
說話間,兩人已至官署門前。
沉玉噎氣,但也不敢再說什么,只乖乖地低著頭跟著裴肅踏進了屋內。
接下來整整一個半時辰,沉玉一直目不轉睛地分辨著各類絹帛布匹。
剛開始她還沒察覺有什么問題,但是越看,越覺得辦這事兒的人也是有通天的本事。
官署正屋的門窗皆開著,裴肅端坐在門口的長椅上,煮著一壺茶曬太陽。
偶有路過的同僚與他客氣寒暄,裴肅也都一一笑著應答。
待到熱茶喝盡,日頭偏落,裴肅才緩緩起身,走進屋問她,“查得怎么樣?”
沉玉知他是真把自己當成牛馬在使喚,只能壓著脾氣道,“還是我上次和你說的那樣,這里所有的織料都是好壞參半的。”
沉玉說著拿起了手邊的兩塊布料,一一比劃。
“像這種絹帛,本身就輕柔透氣,手感細軟,所以不太好做次品,但是這種緙絲錦緞就不一樣,好的壞的還是有差,只是外人很難看出來。”
“那你說,尚宮局的那些女官,分辨得出嗎?”
“自然可以,否則當初她們如何能通過層層篩選,入職內宮?”
尚宮局主管朝廷服飾采辦和女紅布業,能在這里任職的女官,手上肯定都是有些本事的。
裴肅問的這個問題,根本不成立,除非,女官們故意為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