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步跨出,瞬間出現(xiàn)在測靈臺前,伸手就要抓向蘇沉璧手腕。
厲戰(zhàn)龐大的身軀如同山岳般擋在秦絕面前,他蒲扇般的大手帶著萬鈞之力,狠狠拍向秦絕的爪子。
銅鈴般的大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,“姓秦的,當著老子面動體峰的人,你當老子是死的?!”
“體峰的人?”秦絕冷笑,眼中寒光閃爍,“此子三年前是我劍峰弟子,靈脈盡廢后被我親手逐出,如今靈脈莫名恢復,更得此詭異道體,若非邪功,作何解釋?!”
他冰冷的目光轉向蘇沉璧,聲音帶著元嬰威壓:“老實交代,你從何處得來的邪法?!”
全場死寂,落針可聞。
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那個承受著元嬰威壓、卻依舊挺直脊梁的少年身上。
蘇沉璧緩緩抬起頭。
碎發(fā)下,那雙眼睛亮得驚人,仿佛承載了整個星河的璀璨與不屈,他嘴唇微動,聲音不大,卻清晰地傳遍廣場每一個角落:“機緣巧合。”
“放屁!”秦絕厲喝,元嬰威壓更盛,試圖壓垮少年的意志,“靈脈盡毀乃不治之證,什么狗屁機緣能…”
“大道五十,天衍四九,人遁其一。”
一個清脆的聲音打斷了他,蘇挽辭不知何時已經(jīng)站在蘇沉璧身邊,拍了拍他的肩膀,臉色蒼白,但那雙眼睛卻亮得驚人,仿佛盛滿了星光。
“萬事萬物,皆留一線生機,此乃天道至理,”她一字一句地說,聲音雖輕卻擲地有聲,“秦長老身為劍峰長老,難道…連這點最粗淺的道理,都參不透嗎?
她猛地吸了一口氣,那清越的嗓音陡然拔高,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,帶著一種穿透靈魂的質(zhì)問,狠狠刺向秦絕,也刺向整個青云宗:
“還是說——這偌大的青云宗,就是一個嫉賢妒能、藏污納垢之地?!容不下任何有天賦的弟子?!所以便要這般迫不及待地潑下臟水,污蔑我的兄長,好徹底毀了他?!”
她就是要眾目睽睽之下一點點打碎他劍鋒長老的光環(huán)。
一次不行就兩次,兩次不行就三次。
自視甚高者一次次丟人,才是有意思。
轟!
整個青云廣場,如同被投入了滾燙油鍋的水滴,瞬間炸開了鍋!
“嘶…她說什么?嫉賢妒能?藏污納垢?”
“好…好大的膽子!竟敢如此指摘宗門?!”
“可…可她說得,似乎…也有點道理啊?蘇沉璧當年確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