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步步走到場中,用戒尺指著李文博。
“你,為何挑釁同窗?”
又指向?qū)O琥。
“你,為何聚眾斗毆?”
兩人都垂著頭,羞愧難當,不敢辯解。
“好,很好。”
周懷安怒極反笑。
“既然精力如此旺盛,無處發(fā)泄,老夫就給你們找點事做!李文博,你身為學長,不能容人,心胸狹隘,罰你將書院所有石階,從山門到后院,清掃一月!孫琥、姜宜修、謝家兄弟,你們不思規(guī)勸,反倒以暴力解決,罔顧同窗之誼,罰你們四人,把后山水缸挑滿一月!”
這個處罰不可謂不重,清掃石階和挑水都是最苦最累的活。
幾人不敢有半句怨言,只能躬身領罰。
“學生……遵命。”
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陳川。
在他們看來,陳川沒有動手,理應不會受罰,甚至可能得到夫子的幾句安慰。
然而,周懷安卻緩緩轉(zhuǎn)過身。
“土地的堅硬,你體會到了。”
“人心的險惡,你也看到了。”
“你的功課,要加一門。”
夕陽的余暉將荒地染成一片凄艷的赤金色。
李文博等人狼狽地離去,那兩個家丁更是頭也不敢回。
孫琥和姜宜修他們也垂著頭,準備領受他們的懲罰。
喧囂散盡。
偌大的荒地前,只剩下一老一少兩個身影。
許久,周懷安才開口。
“你為何不還手?”
陳川抬起頭,直視著他的眼睛。
“匹夫之勇,于事無益。”
“弟子身無縛雞之力,還手,不過是自取其辱。隱忍,尚能保全自身,靜待時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