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了!”
周楚歌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,猛地拔高了聲音。
“如此……如此淺顯的道理,還需多言?”
他梗著脖子,色厲內荏地強撐。
“格物致知,自然……自然就是……就是讓我們多看多學,增長見識的意思!”
他覺得自己這個解釋,簡直天衣無縫。
然而,陳川卻搖了搖頭。
“多看多學,增長見識?那與‘讀萬卷書,行萬里路’又有何區別?”
“《大學》將其列為‘八目’之始,與修身、齊家、治國、平天下并論,其深意,難道僅僅如此?”
“那‘格’字作何解?‘致’字又作何解?”
“二者在‘誠意’‘正心’之前,究竟起何作用?”
一連串的追問,如同一柄柄重錘,狠狠砸在周楚歌脆弱的防線上。
他徹底懵了。
每一個字他都認識,但連在一起,他完全無法理解。
他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,那個五歲孩童的身影,在他眼中竟變得無比高大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汗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,滴在他的衣襟上,暈開一小片深色的水漬。
他徹底啞火了。
學堂里,靜得可怕。
周懷安坐在講臺后,面沉如水。
夠了。
不能再問下去了。
再問下去,他周家的臉,就要被這個孽子丟盡了。
“夠了!”
一聲怒喝,如同平地驚雷。
周懷安猛地一拍驚堂木,發出“啪”的一聲巨響。
“混賬東西!”
他霍然起身,指著面如死灰的周楚歌,氣得渾身發抖。
“圣賢之言,豈容你這般曲解!《大學》乃四書之首,為入德之門,你竟連看都未曾看過,就敢在此大放厥詞,羞辱同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