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7章 壓垮駱駝的賬本！（第3頁）

“我……我有罪！”

“我……要翻供！”

“我……要翻供！”

四個字，如同一道驚雷，在莊嚴肅穆的法庭之上轟然炸響。

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。

被告席上，趙天宇臉上那剛剛浮現(xiàn)的、殘忍而狂喜的笑意，徹底僵住。他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盡，瞳孔因極度的震驚和恐懼而驟然收縮，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，連呼吸都停滯了。

他身旁的首席大狀錢立，那張永遠掛著儒雅微笑的臉，第一次出現(xiàn)了裂痕。他猛地扭頭看向被抬上擔架的劉萬堂，眼神里充滿了難以置信。

整個法庭在經(jīng)歷了短暫的死寂后，瞬間爆發(fā)出山崩海嘯般的嘩然。所有的記者都瘋了，閃光燈以前所未有的頻率瘋狂閃爍，試圖捕捉下趙天宇那張死灰色的臉。

“肅靜！肅靜！”

法官的法槌重重敲下，聲音因激動而略帶顫抖。他看了一眼已經(jīng)被推到門口的擔架，又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趙天宇，當機立斷。

“鑒于出現(xiàn)重大突發(fā)情況，本庭宣布暫時休庭！待證人劉萬堂身體狀況穩(wěn)定后，由書記員在病床前記錄其口供，并全程錄音錄像，其內(nèi)容將作為本案最新、最關(guān)鍵的證詞，擇日復(fù)審！”

……

北海市第一人民醫(yī)院，病房。

蘇醒后的劉萬堂，身上插著各種監(jiān)控儀器的管線，虛弱地靠在病床上。他看著靜靜守在旁邊的張陽，渾濁的老眼里，淚水無聲地滑落，浸濕了花白的鬢角。

“我……我用科學(xué)的名義，打壓了你一輩子……”他的聲音嘶啞而干澀，充滿了自嘲與悔恨，“我罵你是騙子，是神棍……可最后，卻是你用我最看不起的醫(yī)術(shù)，把我從鬼門關(guān)里拉了回來……”

“我錯了……錯得離譜……”

張陽只是平靜地為他換上一杯溫水，沒有說任何安慰或嘲諷的話。對他而言，救人是醫(yī)生的本能，與恩怨無關(guān)。可這份平靜，在劉萬堂看來，卻是比任何審判都更具力量的拷問，讓他無地自容。

“咳咳……”劉萬堂劇烈地咳嗽了幾聲，仿佛要將肺里的污濁和一生的愧疚都咳出來。他顫抖著手，從枕頭下摸出一部加密手機，遞給了旁邊的書記員。

“這里面，有我所有的罪證。”

他喘息著，眼中閃過一絲解脫。“趙天宇……他通過一個叫‘維康基金會’的組織，前后給了我三千萬。讓我?guī)退驂核袑λ型{的同行，幫他把‘腦康靈’這種毒藥包裝成神藥……就連這次的醫(yī)學(xué)峰會，也是他一手策劃，目的就是要把你徹底踩死，給你扣上一個‘非法行醫(yī)，草菅人命’的帽子，永世不得翻身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