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我還有一個條件。”
“我要親眼看著趙天宇,還有劉萬堂那個老匹夫,被釘在醫學界的恥辱柱上,永世不得翻身!”
北海市最高法庭。
莊嚴肅穆的國徽之下,空氣凝重得如同鉛塊。法庭之內,座無虛席,旁聽席上擠滿了來自全國各地的媒體記者,無數長槍短炮對準了法庭的中心,閃光燈在庭審開始前便已此起彼伏。
法庭之外,警戒線拉出了數百米,全網數千萬觀眾正通過直播,注視著這場世紀審判的每一個細節。
控方證人席上,張陽神色平靜,仿佛只是來旁聽一堂無聊的公開課。他身旁的沈若雪,一襲黑色職業套裙,面若冰霜,氣場強大到讓人不敢直視。再旁邊的李梅和陳斌,則顯得緊張局促,雙手緊緊地攥在一起,手心里全是冷汗。
與他們形成鮮明對比的,是被告席上的趙天宇和劉萬堂。
兩人衣著光鮮,神態輕松,趙天宇甚至還有閑心對著旁聽席的某個鏡頭,露出一個挑釁的微笑。他們身前,坐著一個戴金絲眼鏡,氣質儒雅的中年男人,他就是趙天宇花天價請來的首席律師,號稱“法庭魔術師”的頂級大狀,錢立。
“肅靜!”
隨著法官敲下法槌,這場無聲的硝煙,正式點燃。
最先被傳喚的,是李梅醫生。
她鼓足了勇氣,將康泰藥業如何威逼利誘,讓她篡改病歷的事實和盤托出。然而,她剛一說完,錢立便站了起來。
“李醫生,我這里有一份你所在社區診所近三年的財務報表。”錢立的聲音溫文爾雅,話語卻像淬了毒的刀,“報表顯示,你的診所連續三年虧損,瀕臨倒閉。請問,在你經濟如此窘迫的情況下,雪峰集團的沈總,有沒有向你提供過任何形式的‘資助’?”
李梅的臉瞬間漲紅:“我沒有!我只是憑良心做事!”
“良心?”錢立推了推眼鏡,嘴角勾起一抹嘲諷,“還是說,你對我的當事人,康泰藥業的青年才俊趙天宇先生,一直心懷專業上的嫉妒,所以才選擇在這個時候,用這種卑劣的方式進行誣告?”
“我沒有!你血口噴人!”李梅情緒激動,言語開始變得混亂。
錢立沒有再逼問,只是對著陪審團和法官攤了攤手,那“一切盡在不言中”的表情,瞬間讓李梅證詞的可信度,大打折扣。
接下來,是陳斌。
有了李梅的前車之鑒,陳斌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,將自己如何被趙天宇脅迫,篡改周龍海病歷數據,以及昨晚茶樓密會的錄像證據,一一呈上。
錢立依舊一臉微笑地站了起來。
“陳主任,我們都知道,你有一個非常優秀的女兒,就讀于北海博文國際學校。”他慢條斯理地開口,“而就在你決定當‘污點證人’的前一天,這所學校,被雪峰集團全資收購。也就是說,你女兒的命運,現在完全掌握在控方盟友的手中。”
他頓了頓,目光變得銳利無比:“現在,你敢當著國徽發誓,你今天說的每一個字,都不是為了你女兒的前途,而被迫念出的臺詞嗎?”
陳斌的身體一僵,嘴唇翕動,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那個他最致命的軟肋,即使現在已經不再是威脅,卻依舊成了對方攻擊他證詞動機的最好武器。
形勢,急轉直下。
趙天宇和劉萬堂的臉上,已經抑制不住地露出了勝利的微笑。他們看向張陽的眼神,充滿了輕蔑與嘲弄,仿佛在說:看到沒有,這就是資本和權力的游戲,你一個鄉下來的土包子,拿什么跟我們斗?
“傳喚下一位證人,張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