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該死的男人,為什么就不肯娶她?
“我是覺得,婚姻不是交易,更不應該用這場交易來保障所謂的忠誠。
那樣的話,就失去了婚姻原本的意義。”
李辰抬頭望向了她,輕嘆了一聲道。
明藍的眼神怔了起來,這么深邃的話,她還是頭一次聽說。
一種突如其來的被尊重感涌上了她的心頭,居然讓她剛才還惶然無措的一顆心,逐漸安定了下來。
“明藍,其實真正的信任,是那種可以托付后背的生死之交,并不一定是必須要用某種特定的關系去維系的。
需要關系去維系的忠誠和誓言,骨子里都是充滿了不信任的。
你說,對嗎?”
李辰問道。
“對。”明藍不自覺地重重點頭,這番話,說得好有道理啊。
隨即她反應了過來,怒哼了一聲,“你少在這里說這些高深的大道理,我就想知道,你如何保證你剛才所說的話是真的?”
李辰沒有回答她的問題,而是笑笑,“明藍,能告訴我,你今生最大的牽掛是什么嗎?”
“我沒有牽掛。”
明藍心下間有氣,語氣生硬地回答道。
可連她自己也不知道,對李辰的氣倒底從何而來。
“不,你有。否則,你會和這些殺手們一樣,無比決絕!”
李辰搖頭,篤定地道。
明藍沉默了下去,不說話了。
而不知何時,她的眼圈兒已經紅了起來,霧氣開始在眼眸中氤氳,最后化做大顆大顆的淚滴,掉落下來。
“我父親,曾是駐新濟羅使臣,我在新濟羅出生,但十歲時回到了涼京,可因為特殊的身份,進入了皇城司,在經受了六年的訓練后,又被秘密送回到了新濟羅,安排了一個新的身份,成為了現在的明藍。
后來,在新濟羅內應的周密安排下,我也博得了新濟羅司直院的信任,在被培訓兩年后,我被秘密送到貊族裝神弄鬼,通過各種方式,一步步成為能影響貊族決策的大祭司。
表面上,我是新濟羅的刺事人,實際上,我真實的身份是皇城司的刺事人。
我,之所以心甘情愿地替皇城司賣命,是因為,我的父母現在都在永康都城,我父親還在鴻臚寺任少卿一職,如果我不做下去,我父親,還有我所有的家人,都會死……”
明藍內心的防線已經被李辰徹底攻破,這一刻,她淚如雨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