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自己徹底綁在了一起。
有點意思。
陳川端起面前未動的酒杯,對著周元正。
也對著滿堂賓客,輕輕頷首。
然后,一飲而盡。
這場盛宴,因陳川而起,也因他而走向終點。
酒過三巡,氣氛正烈,無數鄉紳富商端著酒杯。
排著隊想來敬上一杯,混個臉熟。
陳川卻在此刻,施施然站起了身。
所有喧囂,戛然而止。
無數道目光瞬間聚焦在他身上。
周元正臉上恰到好處地露出一絲挽留之色。
“陳公子,這就要走了?宴席才剛剛開始啊。”
陳川對著他,也對著滿堂賓客,拱了拱手。
神色淡然,仿佛那潑天的功勞也與他無關。
“府尊大人,諸位,同為大齊子民,共抗外敵,是分內之事,當不得各位如此。”
“在下明日還要啟程,前往淮安府趕考,就不多做叨擾了。”
說罷,他微微頷首,轉身便走。
留下滿堂賓客,面面相覷。
如此功勞,如此才情,竟說放就放,說走就走?
這份心性,這份格局,比那首詩,比那份功,更讓人心驚!
周元正看著他離去的背影,最終化為一聲長嘆。
他知道,云天府這座小廟,留不住這條真龍。
……
張府。
燈火通明,卻死氣沉沉。
張員外失魂落魄地走下馬車。
一路上,知府宴會上的一幕,不斷在腦中回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