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禁地龍影（第2頁）

小黑貓突然用爪子刨開潭底的淤泥，露出塊殘破的玉簡。玉簡邊緣還沾著撕碎的道袍碎片，青蠶絲的布料上繡著半朵青蓮，針腳走勢與云松子道袍上的圖案如出一轍，只是花瓣的尖端帶著暗紅色的灼痕，像是被烈焰燒過。

“這是……”

高洋恭注入靈力的剎那，玉簡突然發出龍吟般的震顫。淡金色的光暈在水中展開，浮現出半張地圖，標注

“禁地”

二字的朱砂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色，露出下面被覆蓋的

“龍冢”

二字，旁邊用銀粉畫著條盤旋的龍影，七顆逆鱗的位置恰好對應著青嵐七峰的主峰。

就在這時，潭底突然掀起旋轉的暗流。高洋恭被卷向溶洞深處，沿途的玄鐵鎖鏈自動繃直，在他周身織成密不透風的網。他揮刀劈砍的瞬間，鎖鏈突然發出刺耳的尖嘯，那些符文組成的骷髏頭竟齊齊睜開眼睛，黑洞洞的眼眶里噴出帶著硫磺味的毒霧。

“青嵐訣！”

他咬破舌尖，精血噴在青云佩上。淡青色的光罩突然暴漲，毒霧在接觸的剎那化作飛灰，卻在消散前凝聚成張模糊的人臉

——

那是蘇清月的輪廓，嘴唇翕動著似乎在說什么，最終卻化作凄厲的尖叫，被鎖鏈徹底吞噬。

“清月！”

高洋恭的怒吼在溶洞中回蕩，震落的鐘乳石砸在鎖鏈上，迸濺出的火花照亮了潭底最深處

——

那里的石臺上，跪著尊被鎖鏈穿透琵琶骨的石像，石像的面容與蘇清月有七分相似，只是眉心嵌著塊黑色的晶石，正滲出與趙無極袖扣相通的毒液。

小黑貓突然對著石像發出嗚咽，前爪內側的淡金色鱗片泛起水光。高洋恭這才注意到，石像的手腕上戴著串珊瑚手鏈，其中最大的那顆珠子上，刻著個極小的

“月”

字，與蘇清月測靈盤背面的刻痕完全吻合。

“這是……

陣眼傀儡。”

高洋恭的脊背爬記寒意，《基礎吐納術》的附錄里提過這種禁術

——

用活人煉制的守陣傀儡，意識被永遠禁錮在石像中，成為陣法的一部分。他看向石像的眼睛，那里的黑曜石瞳孔里，竟倒映著三十年前的畫面：個穿著內門弟子服的少女，正被十二根鎖鏈拖向溶洞深處，她的掙扎在潭水中激起層層血霧。

石像突然動了，嵌著黑晶石的眉心裂開縫隙，滲出的毒液在石臺上匯成微型的血煞陣。高洋恭揮刀格擋的瞬間，發現石像的手掌與蘇清月的手一模一樣，連虎口處那道細小的疤痕都分毫不差

——

那是半年前她幫自已處理傷口時被碎瓷片劃傷的位置。

“她就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