頭前一位三十余歲,穿金戴玉的書生,溫平地笑道:“二位公子,我已設下宴席。
廣邀新科舉子,共序闊論,如有空閑…”
“諸位好義,在下心領了。
我等有事,不必了。”
青袍書生,面帶肅寒,言詞冷淡,便打斷了那人的話語。
說完,轉身便要離去。
一旁的韓蟬運,雖不明其義,但仍是說道:“誠意兄說的是,恕不奉陪。”
丟下個面容僵硬的中年書生,隨著去了。
青湖之畔,兩人停下身來。
韓蟬運大惑不解,忙問道:“這正是個廣結良友的好時機,兄長為何不去?”
一旁的誠意,摘下一根翠綠的柳枝,嘆息著道:“賢弟你年紀尚小,兄長送你句忠告。
莫要只沉浸在書卷里,多經事事,學那為人處事之道。
看那些人,全身上下,皆是銅銹之氣。
神情放縱,哪有一絲書卷氣。
背地里不知都使些什么手段,才中了個舉人。
將來為官,定是些吸食民力的水蛭,剛毅之人不屑與其為伍。
況且,那尚書令,可是出名的剛正。
有命跟他們進去,可沒命能出來呀!”
韓蟬運一臉疑惑,剛要開口問些什么,誠意便搶言道:“對了,賢弟有何心事,不妨與我說了,些許會有解決之法?”
蟬運未作思辨,信口而言,:“天地似有變化,兄長可曾觀到。”
聽得此言,誠意神情微頓,不及其問些什么,蟬運便已知曉結果,急著切入另一個話題。
“我覺得,科舉制不是一個能選出賢才的制度。”
誠意看似不經意地道:“嗯,愿聞君之高見。”
韓蟬運似也放松不少,含笑著道:“謬論罷了,何談高也。
鄙人,無為官之才,亦無治事之能。
只是背些死文,寫些小詩,卻是頭甲第二。
而真正有,為官之才,求學之心的人,都被那一道道,枯燥刻板的,書面科考攔住。
他們復考,一次,又一次,耗去一生,卻也是徒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