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氣得不輕。
泡沫順著發頂滑下,滾進眼睛里,弄得眼睛酸脹又痛。
那只手在頭頂揉搓著,時不時搓過耳垂。
“你是不是生氣了?”我覺得有些好笑。
五條悟不屑于回答這個問題。
于是我伸手彈了下五條悟的弟弟。
“鶇!”
“總監會派遣給學生們的祓除任務有問題,明顯不是一群還沒來得及定級的學生應該完成的,情況緊急,逼不得已。”
“那也用不著你出手。”他語氣略顯不情愿。
“難道要我看著他們送死?”
“悠仁體內的詛咒之王絕不會坐視容器消亡,這場所謂的任務,表面是針對悠仁的ansha陷阱,實則是試探我的誘餌,同時也是對悠仁的挑戰,唯有將他逼入絕境才能和宿儺達成契合,從而保住釘崎和惠的性命。但你擅自出手消滅咒靈,打亂了所有布局,這才是真正的變數。”
“是我的錯?那我道歉。”
“我要的不是這個,我希望你明白,你的生命比任何人都重要。”五條悟聰明的腦子很快推算清整個過程,突覺不對,語氣一轉,“不對,你肯定也猜到了,你不是總監會那群蠢豬。我想想…因為惠也在帳中,你關心則亂才會突然闖進去用這種愚蠢且直接的方式解決問題。”
“這就是你想多了。”
“不,才沒有。”五條悟咬著牙吐出簡短的幾個字。
“悟,泡沫進眼睛了,有點痛。”
“別試圖轉移話題。”
“是真的,要瞎了。”我可憐巴巴的說。
水溫終于調節到合適的溫度,輕柔沖洗。
“你根本就不懂男人心,笨蛋白癡!只會像野獸憑本能活,靠直覺瞎處理問題,僅剩的腦細胞全用在抉擇飼主上,你到底懂不懂——”他的聲音戛然而止。
我頂著滿頭泡沫,小心地抬起頭,小心翼翼道:“沒事,你接著說,我不會生氣。”
一個巴掌落在了腦袋上,濺起shi潤的泡沫四飛。
“男人的嫉妒心可是很可怕的。”五條悟嘆氣。
五條悟不想表現得這么粗暴善妒,像幼稚鬼般亂發脾氣。可五條悟心底清楚,如果鶇未將他奉若神明,如果鶇對他的愛意超越崇敬,他絕對會毫無底線地任性下去。
可是他的一舉一動,在鶇心中多少帶這特殊意義,這反而對五條悟是一種掣肘,他不得不端著。
鶇想要的是安全的穩定的愛。可他愛的不是五條悟這個人,他眷戀的是五條悟給予的救贖。
反過來呢?鶇會不會誤以為他的心動也是體質作祟?
思及此,五條悟的手勁猛地加重。
“嗚……”
我抬起眼皮,撩了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