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所到之處都是咒靈,在它們眼里你似乎是個超級美味的小蛋糕。”他甚至還有功夫打趣。
“我以為是我的精神出現了問題……覺得那些東西只有我能看到。”我喉間發緊。
燈光亮起,窗簾被拉開,晨曦的陽光,白熾燈的燈光,遮天蔽日的咒靈遮擋住屋外的風景,如影隨形的癡纏目光始終眷戀在屋中某人的身上。
“你本性不壞,我見過你蹲下身為迷路的孩子擦眼淚,會對目盲的人施以援手,這樣的你不該被詛咒困住。鶇,和我立下束縛,我將為你破開詛咒。”
他的手指一根根穿過我的手掌,收緊,指腹能感受到我緊繃顫抖的身體。
咒靈扭曲的身影在窗欞上倒映,我以為他那句“語言作為契約的承載工具,一旦雙方達成協議,便不可隨意違背”是隨口胡編安慰我的話語,可在束縛的一瞬,某種不可名狀的東西纏繞住我。
“如果你沒有完成約定會如何?”我問他。
那雙海川般透藍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注視著我,他隨口一說:“大約會不得往生吧,就算死后變成咒靈也會糾纏你,直到完成為止。”
“聽起來好可怕呢。”
他將我被風吹散的頭發攏了攏,有些困惑道:“我以為你會很開心,這種程度的情話難道不足以心動嗎。”
他的視線在我身上停留了一兩秒,很自然地移到窗外,隨手消除那些咒靈,他關上了窗戶。
之后我們又聊了很多,他問我死過多少回,我記不清了,但尸體很難清理,我經常會喂給咒靈,或者拖到后院的焚化爐去處理,因為綾瀨先生他說尸體是很好的化肥。
聊到這里的時候,我突然想起了我的前男友,因為我和他也聊過同樣的話題。
我問過前任:“如果我死了,你會給我的尸體上放一束花嗎?”
前任凝視我許久,那對綠眸中突然多了我看不懂的情緒,他問我:“你把尸體埋樹下了?”
“嗯對。”
他挖了半天,除了土還是土。
我笑起來,和他說:“別傻了,埋土里會發臭的。”
我從沒有見他那么生氣過,他脖頸青筋暴起,拳頭重重地砸在桌面上,我一直耐心跟他解釋,因為尸塊堆積太多,腐爛后的味道根本藏不住,周圍的鄰居嗅到后會報警,只能焚燒和掩埋,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。
他握著我的手力道大的嚇人,幾乎要握碎我的骨頭,指尖因為用力泛白。
我們生氣的點似乎不太一樣,他應該是個環保人士。
他很生氣地對我說以后不準我再突然死掉。
我指天畫地打包票,只要他不離開我身邊,我絕不會隨意去死。我對他充滿了依賴和愛,每當他出現在我的視野范圍,我的目光會習慣性地追隨著他的背影,可以說除了香子阿姨外,他是我第二個交付信任的人。
人類總是這樣自我意識過剩,我毫不保留的愛意和他回報給我的東西完全不等值,我甚至送給他一根自己的腿骨,這小子沒收就算了,也沒還給我,不知扔到了那里。
不過我還算有點腦子,我沒把前對象的事情說給五條悟,因為他看起來比我前任還能打的樣子,我還是很惜命的。
最后五條悟問我:“有沒有考慮接一份正式工作?這份工作手續合法合規,無需出賣身體。還提供可靠的醫療保險與福利津貼。不過,可能需用人生三分之二的時間來完成。”
“什么?”
“輔助監督。”
簡單來說就是負責協助咒術師執行任務處理各種事務的職業。
“給咒術師捏肩捶腿,端茶送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