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著她的身子微微傾斜,水珠在她那流暢清晰的鎖骨間匯出晶瑩的一抹水色,而后又順勢往更低的溝壑間滑落。
趙啟越見狀,拿起巾帕幫她擦拭,他的手就這般落在她心口處。
察覺到不對勁,昭嵐當即握住他的手腕,震驚的眸眼中染著一層緋色,“皇上你……怎的可趁人之危?”
她這般一提醒,趙啟越這才意識到方才他所擦拭的位置容易引起誤解,“茶水滴落在此處,朕只是幫你擦拭干凈而已。”
昭嵐渾然不覺,“有嗎?我怎的沒感覺有水滴落?”
“你醉成這樣,自是感知遲鈍。”
“是嗎?你該不是趁我醉酒誑我吧?”
迎上她那狐疑的眼神,趙啟越忽覺哪里不對勁,“你是朕的女人,即便碰你也是天經地義,朕又何須扯謊掩飾?你這腦瓜子里都在想些什么?把朕當成登徒子?”
說話間,趙啟越的長指輕戳她光潔的額。
昭嵐仔細一想,似乎還真就是這么個理兒,心虛的她低呼了一聲,“痛痛痛,我本就不怎么聰明,皇上再這么戳下去,把我戳傻了可怎么辦?”
此刻的昭嵐櫻唇輕努,香腮微鼓,那輕聲嗔怪的模樣平添一絲嬌俏的意味,趙啟越的視線不自覺的落在她那紅潤的唇間,熟悉的感覺再一次傳來,他下意識抬指靠近,拇指輕撫她那殷紅的唇瓣。
微栗感瞬時自她的唇紋間流竄至昭嵐的心田,那奇異的感知震得她頭皮發(fā)麻,心如鼓錘!
無措的昭嵐下意識側過臉去,避開他指復的描摹,“皇上這是做什么?我說錯什么了嗎?”
迎上她那雙寫滿了羞窘和疑惑的鹿眼,趙啟越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思緒又飄飛回從前,生出了錯覺,這才會失態(tài)。
收回了手指,趙啟越顧左右而言他,“朕在想,醉了酒的你,話怎的那么密?”
“我的話很多嗎?難道皇上醉酒之后不會說話?”
“朕若醉酒,只會躺下休息,不會啰嗦。”
道罷卻不聽她應聲,趙啟越疑惑低眉,“怎的不吭聲?又睡著了?”
他的話音剛落,耳畔便傳來一聲嬌哼,“才剛是誰說我話多來著?那我不說話了唄!”
“跟朕賭氣?你是越來越放肆了!”
他的語氣有些冰冷,昭嵐抬眸打量著他,迎上他那肅厲的眼神,昭嵐心下惶惶,“皇上怎的又生氣了?我才剛說什么了?”
她努力回想,大腦卻是一片空白,已然想不起自個兒說過的話,腦海中只銘記著那次被他疾言厲色的訓責的場景,她不由后怕,驚呼出聲,
“糟了!我該不會又親了你吧?那肯定不是我本意,我肯定是喝醉了才會輕薄于你,此乃無心之失,還請皇上不要生我的氣。”
她果然是醉了,記憶也變得紊亂,她不記得這會子的事,但卻記得上回他訓責她的事,可見那天他所說的那番話對她的打擊有多深,竟給她留下如此沉重的印象,使得她醉了酒還記得這么清楚。
輕嘆一聲,趙啟越默了許久才低聲道:“不是生你的氣,朕是在生自己的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