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了,他跟姚青凌是夫妻,他沒有妾也沒有通房丫鬟,只有過她一個女人。
男人對跟他好過的女人,都有著“一日夫妻百日恩”的想法。
男人對脫離了掌控的女人,更有著強烈的征服欲。
姚青凌就是脫離了展行卓的掌控,讓他有了心結。
周芷寧忽然明白,得不到的便是永遠的念念不忘。
她想明白了,便去勾起展行卓的欲望,又戛然而止,不讓他滿足。
如此,他才能瘋狂的念著她。
如此,她比姚青凌,才更重要;畢竟他的身邊有個姚青凌的替身可以滿足他的欲望,而周芷寧沒有。
想到此,周芷寧松開手,睜開眼睛。
她的眼里不再有情欲,又冷又狠。
姚青凌,她害她害成這樣還不夠,竟然勾走了展行卓的心?
她緊攥著手指,團扇被她扯爛。
馬車到了蘅蕪別苑,周芷寧下了馬車,笑著對鳴鹿道謝,往他手里塞了一片金葉子。
鳴鹿回了謝,將金葉子收進懷里,又說:“周姑娘,紅櫻她粗鄙,是地上的泥巴,您是天上的云,她根本不能跟您比。您可以對二爺放心的。”
“洛州辛苦,二爺畢竟是男人,收了她也只是方便生活起居……”
鳴鹿還想說些好聽話,被周芷寧打斷了。
“我曉得的。不過鳴鹿,別人照顧二爺我不放心的,我只信任你。你在他的身邊,可要幫我多照看著點兒。”
“那自是應該的。”鳴鹿笑嘻嘻的,從善如流。
他拉著韁繩將馬車調轉方向,簾子被風掀起來,鳴鹿瞧見車廂內,一把撕爛了的團扇。
他微微一驚,余光瞥了瞥周芷寧。
差點忘了,周姑娘也曾是高門貴府的千金小姐,性格從來不是只有溫柔和善。是這些年,她過得辛苦,常以楚楚可憐示人,才讓人覺得她和善。
周芷寧在門口微微笑著,捏著帕子跟他擺了擺手:“去吧,路上小心。”
鳴鹿小心賠著笑:“謝謝周姑娘。”
駕著馬車離開。
周芷寧望著馬車遠去,消失在夜色里,臉上的笑意頃刻變得冰冷。
看來,她不能再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展行卓的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