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候,她根本不敢計較姚青凌打了自己的女兒,只求她當作什么都沒聽到過。
青凌瞧著姚清綺:“連皇上都未說過,藺拾淵是他的狗,你怎么敢啊……姚清綺?”
她的目光從姚清綺的臉上滑過,輕聲問:“現(xiàn)在還覺得,這一巴掌打輕了嗎?”
姚輕綺嚇呆了,慌張地搖頭,頭發(fā)上的珠釵都甩落了。
青凌這才放了她,冷聲道:“管好你的嘴,別給侯府惹禍!”
馬氏在這件事上,挑不出姚青凌的錯,但她也反應過來了,姚青凌這是先發(fā)制人。
她道:“這事兒就算是清綺說錯了話,可清綺為什么針對藺拾淵,你怎么不問?”
“薈八方是侯府的產(chǎn)業(yè),清綺是侯府的小姐。她去自己家的鋪子里拿點東西怎么了?藺拾淵只是個管事,管到主子的頭上了,他就沒錯?”
“青凌,清綺是你的妹妹,你跟她是一家人,卻在為外人說話,你說得過去嗎?”
姚青凌淡然地扯了下唇角:“薈八方是侯府的產(chǎn)業(yè),不是姚清綺的私人產(chǎn)業(yè)。薈八方賺到的錢,是要入庫的。藺拾淵做這個管事,便有責任幫我看管好鋪子,讓每一文進項都清楚明白,不叫人白拿、偷拿。”
她一眼馬氏。
馬氏被“白拿偷拿”這四個字刺激到了。
她掌管侯府這么多年,娘家要什么東西,她一句話就送過去了;過節(jié)禮更是一車一車的往娘家送。即便路途遙遠,讓鏢局壓車也要送去。
為的就是讓娘家看到,她嫁的是侯府,有多么風光;也是要娘家人多聽她的,拿捏住娘家。
這么多年,從沒人說她什么。
——“那是生養(yǎng)我的娘家,我遠嫁,又嫁得好,她們可以放心。而且,這是彰顯我們侯府氣派的時候,過節(jié)禮怎么能少呢?”
——“光是看鏢局壓著車走過街道,一路到城門,這浩浩蕩蕩的,誰還說侯府是破落戶?”
便是忠勇侯姚英都說不出什么不對,老夫人也覺得她勞苦功高,送點東西也沒什么。
可此刻,馬氏覺得姚青凌是在用這四個字敲打她,她的面頰微微抽搐起來。
她張了張嘴唇,要說什么,青凌掃她一眼,沒給她說話的機會。
“……藺拾淵有什么錯?我照理說事,怎么是幫外人說話?”
“清綺身為姚家的一份子,帶著其他小姐一起去鋪子捧場,我是高興的。可這個捧場,是該讓那些小姐們掏銀子。你白送她們一回,便有下一回,回回這樣,更覺得你是個好欺負好哄的,你就成冤大頭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