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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墨急著去接竇昭。
崔義俊急道:“宮里還滿目瘡痍……”
“有諸位王公大臣,不會有什么事的。”宋墨態度堅決,“我還不知道我夫人現在怎樣了呢!”他說這話的時候,眼圈都紅了。
崔義俊皺眉。
太子卻柔聲道:“你去吧!記得好好安慰安慰竇夫人,她也是受了我的牽累!”
宋墨感激地行禮,匆匆出了宮。
崔義俊不免有些嘀咕:“世子怎么能置國家社稷于不顧?”
太子瞥了他一眼,感慨道:“自古忠孝不能兩全,他這樣,才是實在人?!闭f著,他語氣微頓,又道,“他如果這個時候置妻兒于不顧,還一心只想著建功立業,你敢和他做同僚嗎?我又怎么敢用他?”
崔義俊仔細了想,不由笑了起來,道:“還是殿下圣明。”
太子沒有說話。
紀詠氣喘吁吁出現在太子的眼前。
他向人打聽:“宋硯堂去了哪里?”
“和殿下說了幾句話就出去了,”有人道,“去了哪里卻不知道。”
“那他往哪個方向走了?”
有人給他指路。
他道了聲謝,匆匆追了過去。
太子沉思良久,吩咐崔義?。骸澳闳ゲ椴榧o見明和宋硯堂到底有什么恩怨。”
崔義俊應喏。
紀詠到底沒有追上宋墨。
可他不敢再追了。
幾位閣老在商量怎么寫檄文,他伯父與竇世樞上次爭內閣大學士敗北,這次戴建倒霉,說不定沐川也會被脅致仕,這未必不是個機會,他得想辦法推伯父一把才是。
他派了子息去英國公府打聽竇昭的消息,自己則去內閣的值房——他得把內閣寫的檄文給太子看過才能發出去。
而宋墨抵達神機營的時候已是夕陽西下。
竇昭正笑盈盈地站在花園里看著祖母帶著元哥兒挖野菜呢!
宋墨的眼眶頓時一shi,站在花園的抄手游廊里,腳像灌了鉛似的,挪不開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