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墨覺得他太客氣了,兩人寒暄了半天,等竇昭收拾好了,一起去了靜安寺胡同。
今天靜安寺胡同設家宴慶祝竇德昌進了庶吉士館,竇世樞、竇世橫、竇文昌、竇博昌、竇濟昌和竇啟俊等都到了,非常的熱鬧。
元哥兒聲音清脆地叮囑竇世英:“外祖父,您不許喝酒。我娘說,喝酒傷身!”
眾人哄堂大笑。
竇世樞則抱了元哥,大贊道:“小小年紀說話就如此清楚,真是不簡單。”
竇世英十分的得意,對竇德昌道:“我聽說翰林院杜學士家的younv和你年紀相仿,等過幾天我去找杜學士喝酒去。”
大家都笑了起來。
竇德昌卻臉色發白,落荒而逃。
眾人還以為他這是害羞,宋墨卻想起了竇昭的話,酒杯端在唇邊半晌才輕輕地呷了一口。
晚膳的時候,鄔善過來了。
冤家宜解不宜結。他如今是新晉進士,愿意主動親近竇家,知道當年之事的人閉口不提,不知道的只當是這幾年他要閉門讀書,和竇家走得遠了些,依舊笑呵呵地熱情招待他。
他卻被竇德昌拉去了自己的書房。
大家也不以為忤,由著他們去說貼己話。
書房里的話題就漸漸地轉到了這幾年金榜題名的年輕士子上來。
竇世樞道:“算來算去,還是紀見明最耀眼。他前幾天去了詹士府,做了東宮屬臣。”
捕捉
宋墨不由挑眉。
這個紀詠,明明知道太子那邊不太平還要往那邊湊,他這是要干什么呢?
竇家倒沒有誰想到要去提醒紀詠,兩家畢竟屬于不同的陣營,對方倒霉,說不定自家就能得些便宜。
話題慢慢地轉移到了幾位詹士府的大學士身上,竇世樞特別提到了趙培杰:“……不僅品行端方,而且為人穩健,很得太子的信重。現在雖然不顯山不露水的,以后肯定是能拜相入閣之人。”
宋墨記得竇昭提起過這個人,他不由認真地傾聽。
紀氏身邊的一個小丫鬟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,道:“不好了,四姑奶奶昏過去了。”
宋墨心中頓時一痛,仿佛魂魄被抽空了似的,半晌才回過神來。
他拔腿就朝內院跑去。
竇世英想了想,也跟了過去。
其他人不好去內院探望,就問那小姑娘:“四姑奶奶怎么會昏過去的?當時還有誰在四姑奶奶身邊?你來的時候是誰在照顧四姑奶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