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嘉又想到了蔣琰。
他該怎么辦?
自己剛剛給宋硯堂立了功,這個時候求見宋硯堂,宋硯堂怎么都會聽他說兩句話的。
這可是個好機會!
但他去了,蔣琰怎么辦?
男人有些風流韻事,可以浪子回頭金不換;女人若是與人言行曖昧,那是私相授受,放蕩yinluan……
去?還是不去?
因為邵文極的死,陳嘉在鎮撫司衙門一直忙到了半夜才回家。
進了玉橋胡同,他聽見外面一陣喧嘩。
他撩簾一看。
原來是紀家的小紀大人在送客。
他們衣飾光鮮,說說笑笑地互相打趣著。
大紅燈籠的光照在他們的臉上,個個眉宇間透著躊躇滿志。
他不由得多看了幾眼。
隨轎的虎子忙道:“是紀家的小紀大人,沒等庶吉士散館,就任了都察院御史,轄江南十三道史政。”
陳嘉點了點頭,放下了轎簾。
心里卻突然有些羨慕起紀詠來。
像他這樣腳踏實地讀書,考取功名,三年兩考穩穩妥妥地升官入閣之人,肯定不用像他這樣要殫精竭慮地討好上司吧?
他們這些人,就算是得罪了上司,也可以把官印往上司面前一扔,揚長而去,回到江南,依舊做他的名士,鮮衣怒馬,恣意地飲酒作樂,縱情山水。
陳嘉莫名地覺得很累。
他步履有些蹣跚地下了轎,慢慢地往內院去。
蔣琰的事,就這樣吧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