竇昭是直接從靜安寺胡同出的嫁,在真定的竇家人還不認識宋墨,包括祖母在內。
也就這說話的功夫,宋墨已撩簾而入。
在路上,武夷已經將今天發生的事告訴了他,竇德昌他熟悉,另一個陌生的青年想必就是竇啟俊了。
他笑著和竇德昌行了禮,然后和竇啟俊打招呼:“你四姑姑常夸你是啟字輩的第一人,小時候也得了你不少照顧,今日一見,果真是氣宇軒昂,瀟灑俊朗。”十分的客氣。
竇啟俊是讀書人,學的是魏晉之風,不要說這幾年走南闖北,增長了不少見識,就算是退后十年,竇啟俊見了宋墨也不會含糊,此時見宋墨待他有禮,自然也不會端著,和宋墨寒暄起來。
不一會,若朱來問火鍋子擺在哪里。
“就擺在小花廳吧?”竇昭征求宋墨的意思,“小花廳里燒了地龍,幾盆臘梅開得正好。”
三個人就去了小花廳。
酒過三巡,宋墨、竇德昌和竇啟俊都松懈下來,說話越來越隨意,也越來越投機。
竇啟俊就指了猛灌他酒的竇德昌對宋墨道:“看見我這個傻叔叔,要灌酒也得灌您啊,卻灌起我來。”
宋墨嘿嘿笑,覺得竇德昌對他沒有見外,心里有點小小的得意,喝得更開了。
竇啟俊還好,竇德昌開始舌頭打彈,有些管不住自己了,和竇啟俊說起匡卓然的事來:“他那個什么父輩的關系到底牢靠不牢靠啊?你們說的人,我找了老半天也沒有找到。不會是被人哄了吧?”
宋墨也不管什么非禮勿聽之類的了,問竇啟俊:“你要找誰?要不要我幫忙?”
竇啟俊正為這事煩心。
動用了竇德昌卻一無所獲,但總不能為了這么件小事就去找五伯祖吧?
想到宋墨是金吾衛同知,又管著五城兵馬司,“哎呀”一聲,心里多了些許的期盼來。
他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宋墨:“……指使番禺縣令就是這個叫范士疇的人,說在前門大街開了家茶葉鋪子,可我去了幾次也沒有找到這個姓范的。”
“這件事你就交給我好了。”宋墨給竇啟俊續了杯酒,“這兩天就給你消息。”
“那敢情好!”竇啟俊沒有和他見外,兩人碰了個杯,氣氛越來越好,結果這酒一直喝到了一更鼓響,若不是竇昭怕六伯母在家里擔心,只怕他們還舍不得散。
宋墨又安排人送竇德昌和竇啟俊回去,自己卻抱著竇昭耍起了酒瘋。
“壽姑,你可真行!你若是個男子,定是那大將軍,兵不血刃,就把那主持中饋的對牌拿到了手里。
我們哪天抽空去陸家給兩位老夫人磕個頭吧?要不是兩位老夫人,只怕這件事還要有扯頭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