請封了長孫,就定下了爵位繼承人。
利是確定了地位,弊是成了眾矢之的。
特別是顧玉的繼母,完全沒有了指望,對顧玉的手段有可能會更狠。
云陽伯夫人做姑娘的時候就性格溫順,嫁給了云陽伯,又因為云陽伯心里一直放不結發(fā)的妻子宋氏,云陽伯夫人更是處處順著云陽伯,只要是云陽伯說好的,她絕不會說不好,雖然知道兒媳婦對長孫不好,因云陽伯沒有說話,她也不過偷偷塞些銀子給顧玉使,多的話,卻一句也不敢說。偏偏顧玉缺什么也不缺銀子,因而和顧家人的關系都不怎么樣。
聽說丈夫要給顧玉請封,她自然是點頭稱“好”。
云陽伯不由得嘆氣。
他這夫人,性子太綿柔了,過日子,豈是性子綿柔就能行的?如果她能拿得起,能把云陽伯府管好,他又怎會容忍媳婦胡來?
想到這些,他不禁又想起了宋氏。
如果她還活著……他這日子肯定不會過成這樣吧?
說起來,她已經去了快四十年了,自己也是花甲之年,到了安排后事的時候。
他想死后和宋氏合葬。
可兒子都是續(xù)弦所生,就算是他立下了遺囑,只怕兒子們也不會答應,到時候他兩眼一閉,還不是任人擺布,甚至還有可能鬧到御前去。
這件事,還得請宋家的人出面。
宋宜春是不成的……只能找宋墨……還有顧玉的婚事,得找個厲害的長孫媳婦,能掐得住長媳的……
云陽伯躺在床上看著太陽一點點地升起來,這才起懶洋洋地起了床,吩咐貼身的隨從給宋墨送張拜帖去:“讓他到家里來,我有話跟他說。”
隨從應聲而去,可不過半盞茶的功夫,又折了回來,不僅如此,后面還跟著宋墨。
云陽伯一愣,隨后笑起來,道:“這可真是說曹操,曹操就到了。你是來看顧玉的吧?”
宋墨對云陽伯沒有什么好印象。一是他個人沒有什么建樹;二是在對顧玉的事上,沒有一點原則。日常往來,也不過是念著從前的香火情給他行個晚輩禮。
“聽說顧玉回來了,特意來看看。”宋墨客氣地和云陽伯寒暄幾句。
平時他禮數到了,云陽伯也就點點頭讓他去了,這次卻對他道:“那你見過顧玉之后,到我屋里來一趟。”
宋墨直覺云陽伯找他沒有什么好事,笑著點頭,去了顧玉那里。
顧玉正攤成大字躺在臨窗的大炕上,幾個隨身服侍的小廝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地跪在炕邊,你偷偷瞅一眼我,我偷偷瞅一眼你,都不敢說話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