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!”魏廷珍只要一想到竇明害得魏家用珍珠換了魚目,吃了她的心都有,“這件事怎么能就這樣算了……”
“你聽我說,”田氏打斷了魏廷珍的話,“這件事本是我不對,能揭過再好不過了。但竇明這丫頭也太狡猾了,不管教是不對的。我再也不會放任她了。”
魏廷珍略一思忖,很快就有了主意:“這樣也好!她氣焰這么囂張,不過是仗著自己陪嫁豐厚。您把她的嫁妝拿到手里,她名下產業的進項一分不差地給她積攢起,讓竇家的人做見證,既可以讓她老老實實地做魏家的媳婦,您也不用背上霸占媳婦陪嫁的名聲。”
反正竇明百年之后,這些嫁妝都是魏家的了,暫時先存著,也不打緊。
田氏思考了片刻,道:“你說得很有道理。等我們回去以后,把親家老爺請過來商量這件事,如果竇家怕我吞了她的嫁妝,那就讓親家老爺幫著代管好了,我相信親家老爺不是那奸詐貪婪之輩,到時候會把竇明的陪嫁還給我們的。”
那可難說!
魏廷珍不以為然,但不想讓母親擔心,道:“那就等過完年之后吧!”
那時竇明小產的風波也過去了,正好收拾她。
田氏頷首。
夜半
竇家派了幾個嬤嬤隨車,魏廷珍護著田氏回到了濟寧侯府。
得了信的魏廷瑜已在垂花門前等候。
“母親怎么會突然昏倒?”他三步并作兩步地上前,撩了簾子問魏廷珍,“要不要緊?大夫怎么說?”
因為馬車旁還有竇家的嬤嬤,田氏只好繼續裝昏迷。
魏廷珍卻冷笑數聲,道:“問你媳婦去!”
這關竇明什么事?
魏廷瑜錯愕。
魏廷珍看著心中有氣,一把將魏廷瑜推開,由貼身的丫鬟扶著,下了馬車。
魏家的仆婦忙抬了軟轎過來。
魏廷珍指揮著仆婦把田氏抬到軟轎上,又打發了竇家的仆婦,和金嬤嬤等人一起簇擁著軟轎進了垂花門,從頭到尾眼角也沒有瞥魏廷瑜一下,仿佛他是個不相干的人。
魏廷瑜心里說不出來的難受。
他默默地跟著魏廷珍進了東廂房,在魏廷珍安置田氏的時候,低著頭坐在廂房堂屋里的太師椅上等魏廷珍出來。
魏廷珍看見弟弟這個慫樣,又生氣又無奈,把去槐樹胡同的事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,并道:“母親已經沒有事了,她老人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,你去看看她老人家吧!”又道,“你要是管得住媳婦,母親又怎么會受竇家如此羞辱?”
魏廷瑜氣得面色發紫,轉身就往外走。
魏廷珍忙拉住了魏廷瑜,道:“你干什么去?”
“我要休了竇明!”魏廷瑜怒不可遏地道,“我寧愿一輩子孑然一身,也不能和這樣蛇蝎心腸的女人在一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