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兌成了十兩一張的銀票,也要堆成一座小山!何況全是田畝山林、鋪面房舍!
魏家兩輩子的人都嚼用不盡!
她像烙餅似的,翻來覆去睡不著。
張原明被吵得也睡不著,爬起來靠坐在床頭,滿臉疲倦地道:“是不是娘又給你氣受了?”
魏廷珍在丈夫面前從來不忌諱娘家的事。
她想了想,也坐了起來,和丈夫并肩靠在床頭,把竇明的事告訴了張原明。
張原明笑道:“已經過去了的事,你多想也沒有用。好在竇氏的陪嫁也不少,你也不要太執拗了。”
“你怎么能這么說!”魏廷珍不高興了,“如果是竇昭嫁到魏家,那錢豈不就成了魏家的了!”
她說著,突然想起王映雪那次找她合作,想攪黃了竇昭和魏家的婚事。
難道說,那個時候王映雪就盤算著讓竇、魏兩家退親?
魏廷珍恨得咬緊牙關。
他們魏家,就是被王映雪和竇明母女給害了。
王映雪和竇明母女想就這樣算了,門都沒有!
她對張原明道:“你去幫我打聽打聽,那竇家到底給竇昭添了多少銀子的陪嫁?”
“你打聽這些做什么?”知道與自己的母親沒有關系,張原明也懶得管這件事了,打了個呵欠,鉆進了被窩里,“竇家當年是做工部買賣的,僅在京都,各房都各有宅子,竇閣老兩袖清風,據說從不拿俸祿,既然是竇家四分之一的產業,肯定不止三十萬兩銀子了……”
他嘟呶著,睡著了。
魏廷珍卻愈發輾轉反側夜不能寐,眼看著天色泛白,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。翌日待處理了景國公府的瑣事,又風急火燎地去了濟寧侯府。
田氏正怏怏地在喝粥,見女兒過來,問她用了早膳沒有。
“早用過了。”魏廷珍進門沒有看見竇明,不由道,“竇明呢?怎么沒有服侍您用早膳?”
田氏無精打采地道:“我又不是那惡婆婆,立什么規矩?”
魏廷珍聽著卻不干了,道:“娘,要不是那王氏弄了這么一出姐妹易嫁,竇昭怎么會成了英國公府的世子夫人?竇昭的陪嫁又怎么會成了宋家的?上梁不正下梁歪。您看竇明嫁到我們家這些日子,您待她和善,不讓她立規矩,可她呢,卻沒有一點做媳婦的自覺性,除了晨昏定省,就跑得不見了蹤影,可見這些壞毛病都是從那王氏身上學來的!
她如今進了我們家門,就是我們家的人了,總不能退回去吧?
可這規矩您卻不能不讓她學,她要是做出什么丟臉的事來了,別人還不是指著我們家說三道四的?
我看,您得把她帶在身邊,時時教導她什么事能做,什么事不能做。可不能由著她的性子來。”
田氏聽著直搖頭,道:“我不愛看見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