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關我什么事啊?
但又有誰會在乎他想些什么呢!
宋宜春被噎在了那里,憋了一會兒才道:“就算如此,你們也不應該重金懸賞啊!你知不知道,這得花多少銀子?你學了這么多年的庶務,都學到哪里去了?”
他實際上是想和兒子清算華家退親之事,可面對著兒子,總不能示弱地承認兒子不僅把他的婚親攪黃了,還讓他和安陸侯之間的交情出現了淡淡的裂痕吧?他只好拿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做文章。
“父親是舍不得花銀子吧?”宋墨心里也明白,他索性抓著父親話中的把柄把父親往歧路上引,故意曲解著宋宜春的用意,和宋宜春打著太極,“家里走了水,修繕房舍就用了不少的銀子,我也是考慮到快過年了,怕府里的銀子一時不順手,就拿了頤志堂的銀子做賞銀。父親不必擔心,若是沒有銀子還就算了,廣東的鋪子這幾年的生意都很順利,母親留給我的陪嫁進項也不少,頤志堂也不缺這點銀子!”
宋宜春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。
他終于忍不住了,道:“我巡視大同時,遇到了長興侯,由長興侯做保,準備和大同參將王宏聯姻,你準備準備,過幾天兩家就要下定了。”
“恭喜父親了!”宋墨笑道,“我倒覺得,我們家應該和長興侯府聯姻才是!好歹長興侯是皇上的寵臣,我不過是個小小的金吾衛前衛指揮使,他恐怕不會把我看在眼里!而且我覺得父親的親事也應該好好議議了,也免得今天這家,明天那家的,我們準備來準備去,最終都只是為父親空歡喜了一場。我看您還是等兩家的婚事定下來了,再讓我們準備也不遲!倒是長興侯那里,我應該代父親好好謝謝他才是!”
不能
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。
老子管不住兒子。長興侯當初給他提親的時候就曾半開玩笑半試探地說過這樣的話。他本不想和個參將聯姻,可若再拒絕,倒顯得他像是真的怕了兒子似的。
宋宜春的臉上白里透著幾分青,咬著牙道:“長興侯那里,你是該備份厚禮好好答謝人家才是。”
言下之意,素來以膽大妄為著稱的長興侯可不是安陸侯,你宋墨想磋磨,也要先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能耐。
宋墨冷笑,隨意地朝著宋宜春拱了拱手,道:“若是父親找我來只是說這些,那我和夫人就先退下了,您這一路憂憤地趕了回來,還是該先好好地歇歇才是!”說著,瞥了陶器重一眼,“正好,陶先生也可以陪著父親說說話,把這幾日家中發生的事稟了父親,讓父親拿個主意。”然后示意竇昭把家中的對牌丟給宋宜春。
他倒要看看,沒有他點頭,誰還敢接手英國公府的中饋?!
這本是兩人商量好的。
竇昭會意,將裝著英國公府對牌的紫檀木匣子放在了一旁太師椅的茶幾上。
宋墨也不管宋宜春是否同意,拉著竇昭就出了上房。
“你這個逆子!”宋宜春暴跳如雷,嚷著要把宋墨拉回來。
家中的人都知道世子爺從小跟著蔣家的人習武,功夫深淺不好說,可不管在家里還是外面,他還從不曾吃過虧。
萬一惹怒了世子爺,被世子爺一氣之下給殺了,難道宋宜春還能讓親兒子給他們抵命不成?
那些死了的護院就是前車之鑒!
可眾人也不敢不遵從國公爺之命,你看我一眼,我看你一眼,都慢吞吞地往外走,敷衍之意不言而喻。
這讓宋宜春更是惱怒,正要喝斥那些身邊服侍的人,在心中暗暗嘆氣的陶器重卻硬著頭皮走上前來:“國公爺,大事要緊!您這些天不在家,京都發生了很多事……”
宋宜春果然就借著梯子滾了下來,和陶器重去了書房。
只是沒有站穩,他已陰著臉道:“這樣下去不成!得想個辦法收拾收拾宋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