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邊都不得罪。
四小姐真是個天生做生意的料。
只可惜是位小姐,這要是位少爺,西竇還有什么好擔心!
高升不敢表態,往竇世英那邊瞅。
竇世英把頭埋在書堆后面。
高升知道竇世英這是默許了,忙笑著應“是”。
這樣一來,若是遼王的事成了,就算是結了一場善緣。若是遼王的事敗了,可以說成是借銀子給郭顏——憑竇家和曾閣老的交情,就算皇上要清算,也罪不致死,還能在士林中站得住腳,保全了父親的名聲,以圖來日。
竇昭看了眼默不作聲的父親,有意高聲吩咐高升:“你這次去張掌柜那里,把崔十三和田富貴也一起帶過去,把凡是父親用了印用了章的文書都收回來,不可遺漏了一張。要小心那張掌柜翻臉不認人。”
高升忠厚有余,精明不足。
怎么能把別人當賊防?
何況是自己失諾在先!
竇世英抬起頭來,正想插嘴說兩句,看見竇昭一個冷眼掃了過來,他喃喃地低聲嘟呶了幾句連自己都不知道說的是什么,又低下了頭去。
高升自家知道自家的事,聽說竇昭派了人和他一起去,又朝竇世英望去,見竇世英裝聾作啞,他不由長長吁了口氣,恭謹地應喏,退了下去。
竇昭笑著吩咐小廝好生服侍父親讀書,又讓丫鬟洗了盤水果進來,親手接過來放在了父親的書案上,這才轉身回了屋。
竇世英立刻泄了氣般地癱坐在了太師椅上。
竇昭回到自己的廂房。
素絹笑盈盈地迎了上來,笑道:“小姐,外院的送了信來,說真定的高管事已經到了宛平,明天一早就能到京都了。”
竇昭卻像在油鍋上煎似的。
父親的入股文書不知道能不能要回來,還有三天就是她和宋墨的婚期,何去何從,她到現在還沒有拿定主意。
拒絕,機會難得!
接受,以后怎么辦?
她輾轉反側了一整夜,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眼圈有些發青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