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璋如頓時(shí)泄了氣,問她:“我們是不是不能去香山看紅葉了?”
竇昭看著滿臉失望的趙璋如,心中不忍,道:“去!怎么不去!我們等會(huì)跟舅母說一聲,明天去香山看紅葉好了。”
趙璋如眼睛一亮。
竇昭抿了嘴笑。
去香山看看紅葉也好,把這些煩惱事全都拋開,免得天天悶在家里胡思亂想。
和趙璋如在香山走了一遭,心情果然開朗了許多,晚上回去,倒頭就睡,再睜開眼睛的時(shí)候,已是日上三竿。
素心進(jìn)來服侍她梳洗,稟道:“高總管已經(jīng)派人來問過兩次您醒了沒有。”
竇昭忙道:“快請他進(jìn)來。”
素心應(yīng)聲而去。
竇昭匆匆喝了杯熱茶,去了廳堂。
高升苦笑道:“那張掌柜昨天親自來見我,還要請我去醉仙樓飲酒,并承認(rèn)事成之后,給我三千兩銀子——他還以為我是有意刁難他呢!”
竇昭不由笑道:“那你怎么說?”
“我自然是照著小姐吩咐說的。”高升向來以自己的忠心耿耿為榮,此時(shí)為難張之琪,心里總有些不安,“張掌柜就問我,年前能不能抽出一萬兩銀子,或是八千兩銀也行。我只好一口咬定要等年關(guān)攏了賬才知道。張掌柜很失望地走了。”
竇昭點(diǎn)頭。
接下來就看張之琪會(huì)有些什么舉動(dòng)了。
高升猶豫了片刻,紅著臉道:“老爺說,讓您別放印子錢了,若是缺銀子,到我這里來走賬就是了。”
想來是覺得竇昭私底下囑咐了他一通,他轉(zhuǎn)身就把這件事告訴了竇世英,有些不好意思。
竇昭笑道:“爹爹有多少私房錢?給了我,他用什么?”
高升想到竇昭開口就是三萬兩銀子,比起竇世英來毫不遜色,不敢搭腔了。
竇昭尊重高升對父親的忠誠,笑著起身送了送他。
之后張之琪又連著來找過高升兩趟,見高升言辭懇切,又打聽了高升的為人,知道他不是刁難自己,倒也心平氣和,和高升約好過了春節(jié)再聚,高升松了口氣,忙不迭地應(yīng)了。
竇昭就吩咐陳曲水留意張之琪的行蹤。
不出她所料,張之琪開始廣泛地接觸那些品階不高,卻是天子或太子近臣的官員。
竇昭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來。
她和父親長談,希望父親能從日盛銀樓撤股。
父親不同意:“人無信不立。我既然答應(yīng)了,就不能失諾。”因見竇昭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和嚴(yán)肅,他又覺得心中忐忑,有幾分心虛地道,“要不,等你嫁了,再派高興去把股份拆回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