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她無心出門。
舅母還以為她累著了,只吩咐她好生休息,倒是趙璋如,笑她還不如自己體力好,陪著她在屋里說閑話。
竇昭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,直到下午,陳曲水才過來。
他的臉色很不好看。
“前幾天高總管趕車送七老爺去了趟避暑行宮,據說是去見了位在行人司當差的同科。”陳曲水神色凝重地道,“世子那里,我已經托了嚴先生幫著遞個信過去,嚴先生說,皇上這兩天就要移駕禁宮了,世子肯定會很忙,但如果世子得了信,肯定會想辦法來見小姐的,讓小姐稍安勿躁。”
事情怎么會這么巧?
竇昭覺得自己額頭上的汗好像更多了。
難道父親是去見宋墨的?
她駭然地想。
如果父親真是去見宋墨的……自己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呢?
竇昭后悔不已。
當初就應該清清楚楚、明明白白地告訴宋墨自己不想嫁人,不應該含含糊糊、模棱兩可的。
陳曲水則眉頭緊鎖,總覺得嚴朝卿說出那句“稍安勿躁”時的笑容頗有些意味深長,仿佛有什么事要發生,嚴朝卿卻瞞著自己似的。
他不由沉吟道:“兩天前,紀家老太爺給七老爺下了帖子,請七老爺去玉橋胡同喝酒聽戲,結果七老爺卻連招呼都沒有打一聲,就去了城外南郊的萬明寺,讓大家一陣好找。您看,七老爺避著紀家,會不會與英國公有什么關系啊?”
她也不知道自己這一世是怎么了?
先有鄔善,后有何煜、紀詠,現在宋墨也來插一腳!
前世卻是想找個愛護自己的人都不能!
竇昭嘆了口氣,正尋思著該怎么把自己的猜測告訴陳曲水,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囂的鑼鼓聲。
舅母和璋如表姐連袂而來。
兩人都一副喜不自禁的模樣,特別是趙璋如,不顧陳曲水在場,笑嘻嘻地拉了竇昭的手,道:“壽姑的那柄玉如意果真是有喜氣的。”
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。
竇昭愕然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