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煜沒有說話。
紀詠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,有些失魂落魄地朝著自己的馬車走去。
何煜追了上來,攬了他的肩膀,道:“算了!我就是覺得氣悶。我們去喝酒吧?”
紀詠點頭,接過子息遞過來的帕子,胡亂地擦了擦鼻子,道:“你沒有把我給打破相吧?我明天還要去衙門當差……”
何煜目光閃爍:“男子漢大丈夫,臉上有點傷痕,更顯得偉岸!”
紀詠“呸”了一聲,道:“那我讓你更偉岸點,你覺得如何?”
何煜嘿嘿地笑,道:“我是成了親的人,就不必再拘泥于這些小事了。你不還得找老婆嗎?”
“老婆……”紀詠喃喃地道,有些失神。
竇昭,從此再也不會理睬他了吧?
想一想,他都覺得心痛難忍。
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的呢?
他只不過是想讓她過得更好而已,她為什么總覺得自己多管閑事呢?
紀詠突然間有點茫然。
搭著他的肩膀往前走的何煜見紀詠有些失落,突起促狹之心,朝著紀詠擠了擠眼睛,道:“要不要我給你做個媒?我有個小姨妹,模樣、品行、才學,都很不錯,哪天去我家,我指給你看看,你若是覺得滿意,我讓我父親去跟你父親說去……”
紀詠回過神來,拍掉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,沒好氣地道:“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,瞎操哪門子的心!”
“我這也不算是瞎操心吧?”何煜不以為然,“你也老大不小了,小心我兒子都抱上了,你還是孤家寡人一個。不過,我覺得魏廷瑜那家伙忒不是個東西,就算是竇家四小姐不成,也不用娶了竇家五小姐啊!這讓竇家四小姐以后怎么做人?!你說,我們要不要去會會那魏廷瑜……”
兩人勾肩搭背,漸行漸遠。
何、紀兩家的護衛(wèi)沉默地跟在兩人的身后,一起離開了靜安寺胡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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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墨坐在瑩瑩的羊角宮燈下,摩挲著手中的小紙片,表情有些異樣。
陶器重既然已去靜安寺胡同拜訪竇七爺,想必竇家很快就會派人去打探他的底細。
這算不算是弄巧成拙呢?
從前為了震懾父親而有意留下來的兇名,如今卻成了他和竇昭之間的障礙!
不過,事情不是沒有辦法解決的。
竇昭身上不也有很多的傳聞?!
到時候就看他怎么向竇七爺解釋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