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不由面面相覷。
宋墨也在打量魏廷瑜和汪清海。
魏廷瑜十七、八歲的樣子,穿了件月白色的細布直裰,因為戴著孝,袍角綴了塊巴掌大的麻布,劍眉星目,高大挺拔。汪清海比魏廷瑜大一、兩歲的樣子,穿了件寶藍底紫色團花的直裰,鼻直口方,面色微黎。難得的是兩人都目光清澈,一看就是那種受過良好教育,一帆風順長大的人。
宋墨和魏廷瑜寒暄:“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了濟寧侯和汪四爺。戲還沒有開鑼,怎么不多坐一會再走?聽說今天是請了廣聯社的曾楚生唱戲——他自得了喘哮之后就很少親自登臺了,景國公府能把他請來,十分難得。兩位何不聽了戲再走?”
他的聲音溫和,語氣親切,讓張原明受寵若驚,忙道:“是啊,這樣的機會不多,你們何不聽了戲再走?”
能和英國公世子爺結交,魏廷瑜何嘗不知道機會難得,可他正在守制。
猶豫半晌,他還是面露遺憾地婉言拒絕了:“多謝英國公世子爺的好意,只是我正在守制,實在是不方便久留。若有機會,我來做東,請英國公世子爺聚聚。”神色雖然有些拘泥,但幾句話倒也說大方得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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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墨聽了魏廷瑜的回答,暗暗點頭。
他一面和魏廷瑜等人往外走,一面和魏廷瑜寒暄:“你平時都有些什么消遣?”
魏廷瑜恭謹地道:“平時在家讀書、寫字,也沒有什么消遣。”又客氣地問宋墨,“不知道英國公世子爺平時都有些什么消遣?”
張原明聽得滿頭大汗。
哪有這樣說話的?
宋墨可是英國公世子。
沒等宋墨回答,他已急急地在一旁補充:“我這內弟喜歡騎射!平時常在宣武門外的護城河邊遛馬!”
京都居,大不易。并不是每家的宅院都能跑馬的。
“哦!”宋墨一聽來了興趣,略一思索,對顧玉道:“要不我們明天和濟寧侯一起去護院河邊遛馬吧!”
顧玉哪里還看不出來宋墨這是有意要親近魏廷瑜,他斷然沒有不配合的道理。
“好啊!”他高聲笑著,對魏廷瑜道,“那我們說好了,明天卯初,不見不散!”
魏廷瑜和汪清海愕然,四目相對,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幾分忐忑。
張原明還以為是魏廷瑜投了宋墨的眼緣,聞言大喜,忙替魏廷瑜答道:“到時候一定去!”
宋墨微微頷首,神色矜貴又從容,讓人頓生珠玉在側之感。
魏廷瑜和汪清海不由愁眉苦臉。
汪清海索性拉了拉張原明的衣袖。
張原明只是從小不受母親袁夫人的喜歡,樣子又憨厚,家中大大小小的事都輪不到他開口說話,這才給人一種癡呆木訥之感,實則并不愚蠢。
他悄然慢下了步伐,和宋墨、顧玉漸漸拉開了一段距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