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只聽清了幾句:
「為了他,你連自己的工作都不要了嗎?你有沒有為自己以后的生活考慮過。」
我頓了下,還是沒出去。
不多時,周楊若無其事地走進來,說今天買了我想吃的那家包子。
就這樣,一直到吃完飯,我都沒說話。
直到快結束的時候,我說:
「周楊,你回去吧。」
周楊一頓,擠出一個笑說:
「你在這里,我能回哪里去。」
那通電話或許是周楊公司的老板打來的,也或許是周楊的那個女朋友打來的。
這些都不重要了。
重要的是,像我這么個已經半只腳踏進棺材的人,不能再當周楊的負累了。
周楊大概是知道我已經聽到了那通電話的事情。
皺了皺眉,說:
「既明,別說胡話,你在這里,我就不可能放心自己一個人離開。」他說,「現在我管不了別人了,也已經管不了那么多,我只要你好好的。」
好好的。
這句話從我生病治療以來他說過無數遍。
可我的好就是拉著他一起下水嗎?
我看了周楊一眼,他這段時間為了陪我,白天晚上都不敢睡得熟。
整個人都熬瘦了一圈。
和我這個生病的人眼看就要差不多了。
我嘆了口氣,勸道:
「周楊,我知道我現在對誰來說都是負累,我們雖說是從上學那會就認識的交情,可也不至于讓你為我做到這種地步。」